葉暗沉默了一下，緩緩問道：“你們的思維共鳴……是它控制的嗎？”

珞芙平靜地看著他，回答道：“不是控制，而是引導。”

葉暗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繼續觀察著神樹的枝葉，他能感覺到，這棵樹的確在向夢靈人提供某種引導，但……

這種“引導”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強制的？

他還無法確定。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光輝，神樹的枝葉緩緩搖曳，如潮水般流動的能量波動在四周迴響。

葉暗站在巨大的樹幹前，微微眯起眼睛，仔細感受著周圍的變化。

他的四維感知……似乎在這一刻被微妙地擾動了。

“不對勁。”

他的心中警鐘微微敲響。

自從突破四維生命形態後，他的感知能力幾乎能夠精準捕捉到周圍一切事物的狀態。可在這裡，他的感知竟然有一瞬間的混亂，就像是……

某種同層次的存在，在影響著他的認知！

但此時珞芙站在葉暗身旁，輕輕抬起手，指向神樹那龐大的樹幹：“它是夢靈文明的起源，也是我們思維共鳴的源頭。”

葉暗深吸了一口氣，目光掃過那龐大的根系。

整棵神樹的主幹宛如一座巍峨的山脈，表面佈滿了奇異的生物紋路，那些紋路時而像是樹皮的自然紋理，時而又彷彿構成了某種古老的符號。

更詭異的是，這些符號在緩緩流動，像是某種的神經網路！

葉暗沉聲問道：“它是天然誕生的，還是你們創造的？”

珞芙輕輕搖頭：“它可遠比夢靈文明更古老。”

“甚至可以說……是它創造了我們。”

葉暗微微皺眉：“什麼意思？”

珞芙的目光落在神樹的樹皮上，緩緩說道：“很久以前，夢靈文明尚未誕生，這片星域曾經是一片荒蕪。”

“直到這棵樹的出現——它從未知的宇宙角落生長而出，它的枝葉覆蓋了整個世界，它的根鬚深入星核，它吸收星辰能量，並將自己的‘意志’擴散到整個星球。”

“而最初的夢靈，就是在它的庇護之下誕生的。”

葉暗的心猛地一震。

就在葉暗思考的時候，他的四維感知再一次受到衝擊！

轟——！

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了一道低沉而深邃的意識波動，像是一道從宇宙深處傳來的呢喃，直接穿透了他的思維！

葉暗的瞳孔微微一縮，猛然抬頭看向神樹！

他可以確定，這並不是夢靈的思維共鳴，而是……某種更加原始、更加古老的意識！

而且，這道意識的存在方式，甚至超出了他對生命的理解——

它不是透過言語交流，而是直接作用於他的思維維度！

葉暗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思維中的震盪，低聲問道：“那這棵樹……它有意識嗎？”

珞芙平靜地點了點頭：“嗯，應該可以說有吧，它的意識並不完整，但它確實存在。”

“它並不會主動思考，但它會記錄。”

“它會將整個夢靈文明的思維匯聚於自身，形成一個龐大的‘資訊庫’。”

“所以——它知曉一切，但它並不會做出決策。”

葉暗眯起眼睛，心中卻隱隱覺得，事情絕沒有珞芙說得那麼簡單。

就在這時，葉暗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極為細微的能量波動。

雖然這股波動隱藏得極深，但對於擁有四維感知的他而言，卻仍然捕捉到了。

葉暗的心中猛地警覺起來。

他的思維微微一動，悄然調動了自己的感知能力，試圖逆向追蹤這道能量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