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頂端的鐘乳石發出細碎崩裂聲,季婉被楚逸攬著跌進暗河淺灘。
月華屏障外三十六柄星輝能量刃正在自相殘殺,龍紋與月芒糾纏著撞在鐘乳石陣上,炸開的熒光將洞窟映得如同白晝。
"他把自己煉成了陣眼!"陳學者突然抓著水晶鏡片撲到冰面上,鏡片折射出吳守護者虛影潰散時殘留的赤紅光暈,"快看能量流向!
那些星圖在抽取暗河靈力!"
季婉腕間逆鱗燙得幾乎要烙進骨頭,她反手將最後三枚星輝刃釘入暗河旋渦。
水面倒影裡遊動的星圖突然凝滯,楚逸的青玉劍鞘精準點中某處扭曲的光斑,整個溶洞響起琉璃盞墜地的脆響。
"就是現在!"孫獵人甩出的玄鐵勾爪纏住即將潰散的虛影,鄭嚮導哆嗦著將羅盤按進冰層裂縫。
青銅指標炸開的碎片裹著青光沒入虛影心口,吳守護者發出不似人聲的咆哮,赤紅光球被暗河裡升起的星圖絞成漫天螢火。
季婉跪坐在淺灘劇烈喘息,看著熒光在楚逸染血的衣襟上結成霜花。
他屈指彈去她睫毛上的冰晶,袖中忽然飛出一串符紙,貼著溶洞穹頂燒成金色鎖鏈:"陳先生,乾位三寸!"
陳學者忙將水晶鏡片卡進冰雕凹槽,折射的金光恰好刺中正在重聚的赤紅光暈。
淒厲尖嘯聲中,守護者殘存的執念化作青煙消散,青銅巨門在溶洞深處轟然開啟。
"成了!"鄭嚮導抱著裂成蛛網的羅盤又哭又笑,孫獵人卻皺眉盯著逐漸崩塌的鐘乳石陣:"兩刻鐘後這裡就會變成水牢。"
寶物室的青銅架上,九稜晶柱正在玄冰中緩緩旋轉。
季婉伸手的瞬間,晶柱內部沉睡的龍魂突然睜開豎瞳,她腕間逆鱗不受控制地浮現出血色紋路。
"別碰!"楚逸的警告遲了半拍。
晶柱炸開的寒霧裡伸出龍爪虛影,卻在觸及季婉眉心時突然溫順地蜷起指尖。
眾人屏息看著冰霜順著她裙裾攀援而上,在髮梢凝成璀璨的冰晶王冠。
孫獵人倒吸冷氣:"這是冰魄龍皇的傳承?"
季婉瞳仁裡流轉著星河流轉的輝光,抬手間便有霜花在掌心結成劍刃。
楚逸突然握住她手腕,月華清氣順著經脈壓下沸騰的龍息:"先離開這裡,你的魂火在過載。"
暗河出口的月光格外清冷。
陳學者用拓印法器收取最後一塊星圖碑文時,馮商人的鼴鼠傀儡正從地縫裡縮回腦袋。
沒人注意到那對紅寶石眼珠閃過的幽光。
"居然真讓你們找到了。"楚逸用繃帶纏著季婉滲血的手腕,低頭吹開她掌心凝結的血痂。
少女耳尖泛紅地想抽回手,卻被月華靈力溫柔地裹住傷口:"別動,龍息會灼傷魂脈。"
孫獵人拋來裝著火蜥蜴酒的皮囊:"小別勝新婚啊?"爽朗笑聲驚飛了棲息的夜光蝶,鄭嚮導忙著用除塵咒清理陳學者袍角的泥漿,沒人看見馮商人藉著清點物資的機會,將傳訊玉符塞進了鼴鼠傀儡的肚子。
季婉忽然按住心口,傳承晶柱在她識海里投射出浩瀚星圖。
楚逸的靈力適時護住她震顫的魂火:"看到什麼了?"
"三百里外有東西在共鳴。"她眼底冰藍尚未褪盡,髮間冰晶王冠在月光下折射出奇異彩暈,"像是另一處龍皇遺蹟?"
歡呼聲被突如其來的地動山搖打斷。
楚逸攬著季婉疾退三步,原先站立的位置裂開丈許溝壑。
十八道黑影從地脈中升騰而起,玄鐵面具上刻著饕餮紋的勢力圖騰。
"冰魄龍皇的傳人?"為首者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生鐵,重劍劃過的地面騰起黑霧,"這份厚禮我們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