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陽緊鑼密鼓收集證據的這幾天,許大茂雖說表面上在廠裡依舊大搖大擺,可心裡那根弦實則一直緊繃著。他察覺到李陽似乎在四處打聽什麼,每次兩人目光偶然交匯,許大茂都能從李陽眼中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的銳利,這讓他莫名有些發怵。但許大茂自恃行事隱秘,那些被他收買的部門員工也都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露餡,便強撐著維持往日做派,時不時還在廠院裡和旁人吹噓自己最近又結識了哪些厲害人物,可一轉身,瞧見李陽的身影,笑容便會不自覺地僵在臉上。
而李陽這邊,在將所有線索串連起來,鐵證如山般確定就是許大茂在背後攪局後,心中那股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深知,一味被動防禦、默默收集證據雖能在關鍵時刻給予許大茂致命一擊,但如今專案進度被嚴重耽擱,每拖延一天,小組和廠裡都要承受巨大損失,主動出擊、正面交鋒已刻不容緩。
這天午後,李陽瞅准許大茂獨自前往廠區角落倉庫取東西的時機,提前在必經之路候著。那倉庫位置偏僻,平日裡鮮有人至,四周堆滿了廢棄的裝置和雜物,生鏽的鐵架在日光下投下斑駁陰影,愈發顯得寂靜陰森。
許大茂哼著不成調的小曲,雙手插兜,慢悠悠地朝著倉庫走來。臨近拐角處,他眼角餘光瞥見一道熟悉身影,心頭猛地一震,抬眼望去,正是李陽。剎那間,許大茂只覺頭皮發麻,腳步下意識頓住,心臟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但多年在廠裡混日子練就的厚臉皮,讓他迅速調整狀態,臉上堆起一抹虛假的笑容,故作鎮定道:“喲,這不是李陽嘛,你咋在這兒?”
李陽雙臂抱胸,穩穩站在路中央,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峰,將許大茂的去路徹底堵住。他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許大茂,眼神中滿是憤怒與不屑,冷冷開口:“許大茂,咱倆開啟天窗說亮話,你別揣著明白裝糊塗。我問你,我們小組負責的專案,你到底在背後搞了多少鬼?”
許大茂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不過轉瞬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眼珠子滴溜一轉,佯裝無辜地說道:“李陽,你這話可就說得奇怪了。我能搞什麼鬼?你們專案推進不下去,那是你們自己沒本事,怎麼能賴到我頭上呢?”
李陽往前邁了一步,周身散發著凌厲氣勢,許大茂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李陽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許大茂,你還打算嘴硬?這幾天我四處奔波,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都查得七七八八了。生產部門、研發部,還有其他幾個部門,為什麼突然對我們小組態度大變,拖著關鍵資料不給?你敢說和你沒關係?”
許大茂心中一慌,但仍強裝鎮定,梗著脖子反駁道:“你有證據嗎?別在這兒血口噴人!我許大茂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怕你誣陷。”
李陽冷哼一聲,從兜裡掏出幾張紙,在許大茂眼前晃了晃:“這是監控錄影截圖,上面清清楚楚拍到你和生產部門負責人在辦公室密談。還有,我聽到了你和供應商打電話,指示他們拖延給我們提供資料。你覺得這些算不算證據?”
許大茂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微微顫抖,張了張嘴,卻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辯駁。但他心底那股不甘失敗的勁兒又冒了出來,強撐著說道:“就算有這些,又能說明什麼?說不定是巧合,說不定是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李陽被許大茂的厚顏無恥氣得發笑,他逼近許大茂,幾乎鼻尖對著鼻尖,怒聲說道:“許大茂,你到現在還不承認。你這麼處心積慮地破壞我們小組專案,到底圖什麼?就因為你嫉妒我在廠裡受重視,工作幹得比你好?”
許大茂被李陽的氣勢徹底壓制,身體不自覺地往後縮,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卻仍嘴硬道:“我嫉妒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我就是看不慣你在廠裡出風頭,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李陽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