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爻還在納悶兒呢,他一直覺得任聲晚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原來他能跑這麼快?”
可下一刻,一股透心涼的寒意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瞬間席捲了他的全身。
莫爻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只見對面商鋪的二樓視窗處,正站著一個泡麵頭,面容陰沉的老太太。
她嘴裡叼著一根已經燃燒了大半截的香菸,煙霧繚繞之中,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更顯幾分猙獰之色。
老太太的右手正緊緊握著一個破舊的洗臉盆,盆沿上還沾有一些未乾的水漬。
“大清早的,叫叫叫,你公雞打鳴啊?”
老太太扯著嗓子衝著樓下的莫爻大聲吼道,而後她輕撫了一下自己帶著歲月痕跡的臉頰,“美容覺都給老孃吵沒了。”
滴答滴答——
莫爻身上的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流,他現在的怒意,不去荒野殺幾隻詭獸,實在難以消解。
他此刻對錢的渴望,達到了頂峰。
藥劑,藥劑,他一定要快點搞到藥劑。
不知道是不是少年的吵鬧啟用了街上的活力,街道開始人影綽綽,各式的商鋪與小攤也都迎來了今晨的第一批客人。
莫爻去了一家酒鋪買了一壺酒,便提著酒壺朝著城牆外走去。
一出城門口,那屬於下民區的灰敗與惡臭便撲面而來。
蜿蜒的小路隱沒於雜草叢中,在看不見地方一直向外延伸。
莫爻將長刀紅月扛在肩上,刀尖掛著酒壺,大搖大擺的走在這片荒蕪的野地上,像一個浪跡天涯的逍遙刀客。
裹挾著涼意的微風拂過,低垂的樹枝向他招手,野草也向他點頭。
許是在無序的時節中,有著某處春意盎然之地。忽有一片桃花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吹過來,落在了莫爻頭頂。
“嗯?”莫爻有所感,便伸手摸了摸。
看見是一片桃花後,他揚了揚嘴角,將花瓣放歸於風中。
他張開雙手感受著風,並託和風寄信:“告訴桃花別開了,讓發財樹先開。”
肆意的風也同樣裹挾著桃花花瓣,飄飄然落入了上民區。
上民區的小平房內,任聲晚剝著雞蛋殼,手邊是兩份打包回來的小米粥,以及兩顆番茄。
他朝著大門的方向看了看,幾片粉色的花瓣一閃而過,不知落入了何處。
任聲晚疑惑得嘀咕道:“他怎麼還不回來?”
腦海中,此時一個暴躁的聲音響起。
“狗任聲晚,說好讓我的,你又反悔了!”
任聲晚手中繼續剝著雞蛋殼,今天的雞蛋好像沒煮好,被他剝的磕磕巴巴坑坑窪窪的。
“玄燁,別鬧,我有事要問小幽,待會兒就換你。”
“哼~”任玄燁冷哼一聲,片刻便也安靜了。
“小幽。”任聲晚輕喚了一聲。
“怎麼了主人?”耳輪上的小幽很快便給了回應。
“你把異控局的防火牆攻破了?”
“還沒呢......”
“哦?”任聲晚意外的挑了挑眉,“那你怎麼知道命器的事?”
“哦哦,這個哦。他們異控局的防火牆是套娃的,跟剝洋蔥似的。我只破解了第一層,現在我能看到《詭獸圖譜》、《命器錄》,其他的還不行。強攻會被發現的哦,主人。”
“沒事,不著急。”任聲晚擦了擦手,然後才在自己耳朵上輕輕摸了摸,“又進步咯,小幽。真厲害!”
小幽愉悅道:“嗯吶~”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你可以看到《命器錄》了?”
“唔......我是想在關鍵時刻告訴你來著。”小幽支支吾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