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夜茴一掌拍開了洛晨的手,眼眸中似有怒火,言語卻輕的如羽毛般飄飄然。
“開心啊,為什麼不開心?”
說完,他又拿自己的手背反覆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後,這才嗤笑了一聲,繼續冷冷地說道:說道:
“怎麼?這就不裝了?就只在外人面前畢恭畢敬、低眉順眼嗎?小洛晨,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虛偽。”
看著夜茴擦拭唇角的動作,以及他這般尖酸刻薄的話語和嘲諷的態度,洛晨臉上並沒有顯露出太多驚訝或者憤怒的神色。
很顯然,對於夜茴這種語氣,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了。
可習慣了,就能真的不在意嗎?
此刻,只見洛晨微微低垂著眼眸,讓人無法看清他眼中真實的情緒。
但他那不自覺緊緊捏住的拳頭以及微微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此時並不平靜的心情。
他的嘴角有一個明顯的破裂痕跡,傷口還在輕微滲著血。
他輕輕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像是這樣就可以將心中鬱結與呼吸的空氣一起埋入了肺裡。
隨即,他再度睜開眼,便自動忽略了夜茴那一連串冷嘲熱諷的問句。
洛晨直視著夜茴的眼睛,言語平淡的問道:“開心的話,那你為什麼還是用不出來異能?”
聽到這句話,夜茴原本掛在臉上那勉強擠出、毫無半點真情實感的笑容,如同被一陣寒風吹過一般,漸漸地消散。
“不想用。”他扭過頭走向一旁,刻意躲開了洛晨那犀利的目光。
同時,他嘴裡冷冷地反問一句,“怎麼?難不成你還指望我來保護你不成?”
說完,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夜茴......”
洛晨似乎還想繼續說點什麼,可當他剛剛張開嘴,才吐出兩個字時,就被夜茴那不滿的話語給硬生生地截斷。
“上桌吃頓飯,你就能直接叫我名字了?”
其實,這麼多年以來,洛晨從未曾叫過夜茴一聲“少爺”。
彷彿只要不加上這個稱謂作為字首,洛晨就能夠從主觀意識上忽略掉他們兩人之間在身份上的差距。
當然,他也不曾叫過夜茴的名字,他以往與夜茴的談話都已是“你”字開頭。
一時間,僅有二人的房間內,陷入了沉默,氛圍怪異。
片刻後,或許是剛才在飯桌上喝了酒的緣故,洛晨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問出了他這幾年一直想問的問題。
“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夜茴則連思考都懶得思考一下,理所當然的答道:“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那你為什麼不在六年前就趕走我?”
“趕走你有什麼用?趕走你不照樣還有其他什麼洛午、洛晚的......”
夜茴講到此處,話語忽然戛然而止,像是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截斷了一般。
他緩緩地扭過頭來,那雙狹長而又嫵媚的眼睛,像是洞悉了什麼秘密似的,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光芒。
他的視線最後落在洛晨嘴角那道破裂的傷口上。
審視了片刻後,才再次彎著他那狐狸般狡黠靈動的眼眸,似笑非笑地開口說道:
“話說回來,小孩兒,原來你喜歡男人啊?”
洛晨卻並沒有被人戳破心事的窘迫,相反,他的眼神堅定而直接,就那樣徑直地迎上了夜茴的目光,一臉認真地回應道:
“過了今晚我就19歲了,我不是小孩兒。”
夜茴不禁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復了常態,連連點頭應和道:“是是是......小孩兒長大了嘛。可你要喜歡男人你早說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