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器的鈴聲尚未停止。
莫爻在思索著接還是不接,跑還是不跑的片刻間,廢棄工廠內不知從哪裡竟然又冒出來了一群人,每人都舉著槍,上來就將二人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那個......”莫爻舉著雙手做投降狀,訕訕道:“各位大哥,我們只是路過。”
嘟——嘟——
時盡川手中的通訊器嘟嘟嘟的響了半天了,“嘖,怎麼不接啊?”
......
身上那令人心煩意亂的鈴聲終於戛然而止,莫爻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一口氣。
可這個時候,這鈴聲是否停歇似乎已經變得無足輕重了。
那群如疾風驟雨般衝過來的守衛,他們手中緊握著槍支,其中一人更是聲色俱厲地質問道:
“路過?路過這裡,是準備去哪兒啊?”
也同樣是在這時,這些守衛們的目光注意到了莫爻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彼此交換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後,每個人臉上原本就有的警惕之色頓時又加重了好幾分。
莫爻其實內心毫無波瀾,可臉上卻裝出了慌得一匹的模樣,陪笑道:
“大哥,我們在樹林裡撿蘑菇來著,林子太大了,走著走著不知道怎麼的就走到這裡來了。這不,咱也不知道哥兒幾個在這安營紮寨呢,打擾了,打擾了,我們這就走。”
說著,莫爻一邊點頭哈腰地賠不是,一邊拉著任玄燁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去。
守衛舉槍冷哼一聲,不屑道:“那你們撿的蘑菇呢?”
“阿這個嘛......”莫爻撓了撓頭,大腦飛速運轉,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說辭。
他那碎嘴子吵架還行,瞎忽悠還是有點難度。
尚需打磨。
而站在莫爻身後的任玄燁,則彷彿是一個膽怯怕事、躲在大人身後尋求庇護的孩子一般。
自己個兒在莫爻身後,漫不經心的玩手指頭。
莫爻拉扯了一下任玄燁的衣角,眼神暗示道:“你也說兩句。”
可守衛沒有給二人多餘的時間,為首的人便一聲令下,“帶走!”
莫爻頓時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下來。
他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同時不停地在內心深處呼喊著:“川哥啊川哥,快點來撈我……天殺的任聲晚一點也不靠譜。”
眾人走後,天空中,一直有一片紫色花瓣在隨風起舞。
阿嚏——
正皺著眉頭看著手中通訊器的時盡川,突然鼻子一癢,仰天一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子,呢喃著,“倆臭小子上哪兒鬼混去了,電話也不接。”
旋即,他又撥通了任聲晚的電話。
鈴鈴鈴——
時盡川萬萬沒想到,清脆的鈴聲,竟是在屋中響起。
他走進任聲晚的房間,看著那放在邊櫃上的通訊器,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揉了揉太陽穴。
令人頭大!
緊接著,他徑直走到任聲晚的床邊,開始彎身在床上翻翻找找。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猥瑣變態呢。
可他找了半天,把床上的被褥、枕頭等物品都翻弄了一遍之後,似乎並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
時盡川不由得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來,一臉疑惑地喃喃自語道:
“不應該啊......咋一根兒頭髮都不掉呢?髮質再好,正常人新陳代謝也不可能不掉頭髮啊。怎麼會連一根頭髮都找不到呢?”
搜尋未果後,時盡川不得已將目光投向了隔壁莫爻的房間。
他又來到了莫爻的床邊,繼續剛才翻找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