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屋簷上喵喵叫的大貓,葳蕤的選擇是理不直氣也壯。
“我不信。”
葳蕤拿手掌碰碰懷裡小貓的鼻頭,輕輕把它推進衣襟裡。
小貓在衣襟裡蛄蛹了一下,就臥下來不動了。
葳蕤這才抬頭:“你也學了有段時候的萍蹤俠影了,連個遊廊都下不來?”
“資質這麼差,不如改去當文修生吧。”
景炆趴在簷邊,又衝著葳蕤“咪嗚”了一聲。
葳蕤滿臉嫌棄。
“景炆,你今年是十二了,不是兩歲。”
“還是說你不是十二,是二?”
景炆:“哎呀,風好大啊我聽不清你說什麼。”
什麼萍蹤俠影?
什麼十二歲二不二的?
我聽不懂。
我只是一隻掛在屋上下不來的笨貓。
要某個高來高去的小夥伴上來搭把手才下得去的那種。
畢竟我剛剛被潮水般的金子嚇傻了,都不會動了。
才不是在報復某人砸我。
景炆笑眯眯。
風雪一時停歇了。
厚重的雲被之前無休止的落雪掏空,在擬造陽光下不甘心地退散。
並不暖的冬日冷陽照耀在積雪上,反射出有些刺目的白光,晃得葳蕤眯起了眼睛。
他一手兜住胸前小小一團的貓咪,另一手搭在眼前擋光,終於還是穿過陰影看清了景炆的表情。
景炆在壞笑。
登時葳蕤就往後退了半步。
葳蕤:雖然不知道你在壞笑什麼,但我知道你在壞笑。
還掛在上面的景炆:?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
景炆看著葳蕤皺得死緊的眉頭,疑惑地摸了摸臉。
觸手光滑柔韌,一點秋冬天的幹皴都沒有。
是每天早上被親孃薅住,拿兒童面霜狠搓兩遍搓出來的成果。
景炆又摸摸自己的下頜線。
開始長開的少年人,小孩兒的肉臉蛋已經開始消減。景炆自己是武業生不說,還跟著葳蕤學了一段時間的武,運動量上來後,臉上的肉消減的速度更快了。
每天早上景炆他娘給他搓臉,捧著他日益緊緻的小臉蛋都又心疼又愛不釋手。
景炆自己也會悄悄照鏡子,對著自己逐漸顯出輪廓的小臉嘿嘿直美。
雖然沒有葳蕤那張臉那麼精緻得像假的,但也是小帥哥一枚口牙!
景炆現在被搓兒童面霜,都沒以前那麼不情願了。
景炆:帥哥也是需要保養的。
有在保養的景小帥哥對自己現在的狀態非常滿意。
所以對葳蕤看了自己一眼然後皺著眉後退這一點非常費解。
我一沒破相,二沒長殘,沒有眼歪口斜,除了吹了會兒風有點涼外,還是那個英俊帥氣可愛瀟灑的景小炆啊?
所以葳蕤退個什麼嘛!
還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葳蕤看著景炆對自己的臉上下其手,又退了半步。
葳蕤:你該不會想趁著我上去撈你的時候也這麼搓我吧!
退!退!退!
葳蕤對被搓臉這件事,十動然拒。
本來第一世的葳蕤沒有會搓他臉的長輩,對這種親近行為是有一點嚮往的。但這點嚮往後來被硬生生搓成了陰影。
也不怪別人,但凡是個對人類幼崽沒有陰影的怪阿姨,看見一個平時都繃著一張小臉的漂亮小孩,居然被搓臉的時候會露出不好意思但還想再貼貼的神色,大概都會忍不住上去搓個爽。
這種e人怪阿姨並不算太多見,本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