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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槐骨生花

晨霧漫過廢墟時,新來的牙婆正在給少年指路。她腕上的銀鐲叮噹作響,後頸粘著片紋路猙獰的槐樹葉。

\"日結五百文,管三頓白麵饃。\"牙婆將銅錢串繞在指尖,青紫的指甲蓋泛著樹皮般的紋路。穿短打的少年湊近朱漆斑駁的大門,門縫裡突然伸出只纏著紅線的手。

林開元在槐樹年輪間睜開第一千雙眼睛。他的根系扎穿整座宅院,每道磚縫都流淌著墨綠的汁液。新來的五個臨時工正跟著\"陳伯\"穿過月亮門,老人藏青布衫下的腿已是盤根錯節的槐木。

\"西廂銅鎖莫碰,東院水井莫看...\"

新守契人的嗓音從自己腐朽的喉管裡發出。林開元看著那個被篡改記憶的自己,正在用槐樹汁液捏造陳伯的容貌。少年後頸的胎記在樹影下泛著青光,與當年牙婆帶他進院時一模一樣。

子時的梆子響了第三聲。林開元感受到根系傳來熟悉的悸動——穿褐衣的漢子正在西廂房門前徘徊。琉璃鏡匣如約開啟,鏡中女子的金釵刺入太陽穴時,漢子喉間鑽出了第一根槐樹枝。

\"第三個。\"

林開元用三百根鬚同時發聲。井臺邊的少年突然僵住,懷中的槐木牌正滲出鮮血。當新守契人將銅鑰匙塞入少年掌心時,林開元看見他後頸的面板正在龜裂,露出底下與自己相同的年輪紋路。

雷擊槐的殘樁上,第七圈年輪悄然成型。樹洞裡塞滿新刻的木牌,每個\"壬午年七月初七\"的字樣都在重複著同一個故事。林開元望著自己蔓延向遠方的根系,終於在第一千零一次輪迴中明白:

槐花巷從未存在過。每道磚縫,每片碎瓦,都是被吞噬的魂魄所化。而那些舉著火把來伐木的新祭品,不過是自己當年踏入院門時,殘留在年輪間的倒影。

晨霧再次漫過廢墟時,新牙婆腕上的銀鐲叮咚作響。林開元抖落一片枯葉,準確粘在少年後頸。樹根深處,七盞人皮燈籠逐一亮起,照出來路上無數個自己,正牽著不同年代的祭品走向朱漆大門。

槐花開了。

(題外話:生命的征程,從不是鋪滿鮮花的坦途,而是佈滿荊棘的崎嶇之路。在這漫長的旅途中,自強,是我們最堅實的依靠,是劃破黑暗的利刃,是照亮前路的燈塔。

自強,是一種無聲卻磅礴的力量。它不依賴於他人的扶持,不仰仗外界的施捨,完完全全源自內心深處對成長、對超越的渴望。它是清晨醒來時,毅然決然離開溫暖被窩,奔赴夢想的那份果敢;是面對堆積如山的任務,不抱怨、不推諉,逐一攻克的堅韌。

生活中,我們難免會遭遇失敗的打擊,會在迷茫的霧靄中徘徊。但自強之人,從不因一時的困境而退縮。每一次跌倒,都是重新站起的前奏;每一次挫折,都化作成長的養分。它讓我們在歲月的磨礪中,不斷雕琢自己,變得愈發強大,愈發從容。

讓自強成為我們生命的底色吧,用它書寫屬於自己的傳奇,向著無盡的遠方,無畏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