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導致,部分經歷是真實存在的,但部分經歷卻是從她的記憶中摘出,由幻境打亂重擬過的。
最初得出這個猜想的時候,鍾靈對於卡布的存在,很是糾結。
一方面,她想再見到朋友。
另一方面,她不敢再見到朋友。
兩個世界的交錯本身就是極為罕見的事情,就算再去一次層巖巨淵,也不見得會第二次引發同樣的奇蹟。
誰能夠保證,再次見到卡布的時候,是和對方相遇的曇花一現,還是能夠長久相處的機緣?
就像如今這樣,是道別。
‘…你別難過呀,我這不是,來跟你解釋情況了嗎…’
察覺到鍾靈情緒低落,卡布也有些手足無措。
它只是一頭智力還沒完全開發的幼巖龍蜥,怎麼連這活都得自己來做呢?
鍾靈渾身的怨氣冒得老高:“你說吧。”
那語氣,大有「如果解釋不清楚,就自求多福吧」的威脅意味。
卡布苦著一張臉:‘那天你和家裡長輩聊完天,就突然消失了。我一條龍蜥孤苦無依,又不敢在人群密集的地方亂動。’
‘偷摸跑了好久,我找啊找,好不容易聞著味兒找到人了,結果發現不是你。’
噢…
鍾靈鬆了口氣,這是遇上同位體了。
差點以為卡布撞上什麼故意偽裝成她到處行騙的傢伙,原來只是認錯了。
‘雖然還是有點不太一樣,但你們兩個的氣味差不多,我可以肯定!「她」絕對絕對也是你!’
,!
‘所以我就跟著她哇,死纏爛打都沒給甩開,結果沒想到,後面去了個綠油油的地方——’
‘卡布我啊,遇上辮太啦——’
說這話時,卡布渾身一抖,整條龍蜥面露苦澀,不知道的還以為被逼良為娼了。
沒來由地,鍾靈想起了某個會追在同位體身後想要實驗的傢伙。
她試探地問道:“頭髮顏色和路邊的薄荷一個色系,戴著面具的男人?”
卡布滿臉寫著懵:‘你怎麼知道?’
它一愣,然後像是理解了什麼一樣,撲到鍾靈身上,抱著她就發出了一段毫無意義的哀嚎。
‘…我的朋友啊!你居然也被辮太纏上了嗚嗚嗚嗚——’
鍾靈面不改色推開它:“我沒有,只有你被纏上了。”
卡布好沉,硌得她有點疼。
聞言,無辜的幼巖龍蜥兩行清淚說流就流。
鍾靈表現得這麼無情,所以,他們的友情就這麼散了嗎?
換作從前,鍾靈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產生這種和卻昔一樣的反應,但現在她好像有點理解卻昔平時的無語了。
忍了又忍,鍾靈還是把這口氣嚥下去。
“…你接著說。”
也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反正鍾靈覺得,既然自己忍得住,卡布這沒來由的玻璃心也得治治,那暫時就沒問題。
卡布淚眼汪汪:‘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要被那個摳幾個指甲下來研究了。’
鍾靈把手放在它腦袋上和藹地揉了揉。
然後重拳出擊。
“說重點。”
卡布:‘嗚嗚嗚我覺得「她」的朋友太少了,而且把我送到你那裡好像挺麻煩的所以打算留下……’
鍾靈嗅到了內情的味道。
卡布也是重逢了一下之後,和鍾靈的默契又回來了,這次不用她說,就很老實巴交地開始解釋情況。
‘雖然只是我的感覺啊,但是,但是我就是覺得「她」好孤單哇!就我跟著「她」的這段時間,「她」在乎的那些人好像沒了好幾個…’
‘而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