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被人抓住,聽到解釋的斯內普目光卻還是沒法從對方身上的血跡上移開。
他掙了掙,另一隻手輕輕的推了對方一下,然後一不小心扯落了本就搖搖欲墜的肩帶。
吧嗒一下,肩帶斷裂。
腰間的槍托沒了可以繼續支撐的東西,重量使其迅速往下滑落。
槍托落在地上,和石質的地面碰撞出悶沉的響聲。
斯內普僵了一下,隨後嫌棄的一腳踹開手槍:“這種東西就該待在地上,而不是替代你的魔杖。”
看著被踢飛到一旁的手槍,溫之餘無奈催動靈力將其勾起來收回戒指。
“同一個死物計較什麼,”溫之餘抓著他的手揉了揉,問道,“大晚上的怎麼出來了?”
“你心疼它?”斯內普黑了臉色,大有一種如果他敢回答是,就把他也踢飛的動作。
溫之餘迷茫了一下,很快意識到了潛在的危機。
“怎麼可能,我這就把它大卸八塊!”
說著,溫之餘手一抬就想把手槍拿出來付諸行動。
不出意外的,他的手腕被人攔住。
無聲勾了勾唇,溫之餘對上斯內普的目光,“教授?”
溫和的聲音帶著熟悉的稱呼將斯內普的火氣安撫了一些,他沉著臉,沒有真的讓對方拆掉手槍。
其實比起這個,他還是更在乎溫之餘身上的血跡,到底不是如他所說真的不是他的。
不過光是硬看是看不出來的,而這種情況下他又不好直接上手去摸,只能追問。
“你要回辦公室?”
說著,他伸手攏了攏對方被自己扒開的西裝,不讓夜晚的冷風有機會灌進去。
溫之餘搖搖頭:“回地窖吧。”
他本來是打算回辦公室的,當時主要還是不想讓斯內普看到他的樣子,只是沒想到會在半路上碰到對方。
想到這裡,溫之餘又一次詢問:“教授怎麼大晚上的出來了?我記得今天沒有夜巡。”
斯內普才不會和人說自己是專門出來找他的,沒有猶豫,他脫口而出。
“散步。”
散步?
溫之餘怔了一下,有些意外。
他記得教授沒有大半夜散步的習慣啊?今天興致這麼好?
張了張嘴,溫之餘試探的問道:“那我回去換身衣服,出來再和教授逛逛?”
逛逛逛,逛個屁。
斯內普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越過面前的人走向地窖:“想逛自己逛吧你!”
黑袍被主人奮力的甩出一個離譜的幅度,狠狠的扇了溫之餘臉上一巴掌,然後揚長而去。
————
回到地窖的溫之餘第一時間鑽進了浴室,大洗特洗起來。
扣開淋浴,熱水噴薄而出一路從頭頂淋下來,氤氳熱水不斷打在四周的玻璃上。
未散的霧氣繚繞,很快將浴室包裹成一片白茫茫的狀態。
即使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斯內普沒有直接回臥室的打算,踱著步子來到了衣架旁。
黑色的西裝外套被溫之餘進門後隨手丟在架子上,斯內普拿起來看了看,在胸膛的位置摸到幾處被劃開的裂口。
裂口很整齊,像是被利器或者魔咒迅速劃過,內外兩層都穿透了。
怪不得肩帶上也有斷口。
斯內普抿緊嘴唇,心情複雜的看向白霧瀰漫的浴室。
他思索著,準備將西裝再次搭上衣架,布料離手的一瞬間,手中傳來些許黏膩的感覺。
藉著燈光,斯內普看到了手中的一片暗紅,沒等他仔細辨認,剛放好的西裝上悠悠的落下一塊東西,恰好掉落在他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