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的空氣彷彿凝固，所有人都保持著高度的戒備，槍口對準著那些原本沉默不動的實驗體。但現在，他們不再只是被動的存在，他們的眼中閃爍著幽藍色的光芒，不是狂暴，也不是服從，而是一種模糊卻真實的“思考”。

張宇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邁出一步的那個實驗體身上，他的呼吸微微急促，心跳也在不由自主地加快。他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進化，而是某種更深層次的轉變，一種徹底打破他們認知的變化。

“我是誰？”實驗體的聲音仍然沙啞、生澀，像是在從本能中挖掘語言的使用方式，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無法適應自己的聲音。但他的眼神，卻已經不再是空洞的機械反應，而是帶著一絲真正的自我意識。

A1微微一笑，他的目光帶著一絲欣賞和耐心，他緩緩開口，語氣低沉而柔和：“這是你自己要尋找的答案。”

空氣彷彿變得更沉重了一些，老韓的手掌微微冒出冷汗，他的指關節泛白，語氣低沉：“張宇，我們真的要讓這群東西繼續活下去嗎？”他的話很直接，但卻道出了所有人的擔憂。

李佳的終端螢幕仍在閃爍，但她已經顧不上資料，她的目光緊盯著實驗體，嘴唇微微顫抖，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沈奕的眼神依舊冷靜，他低聲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擁有獨立意識……那麼，他們到底算是什麼？”

張宇的目光銳利如刀，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說道：“這正是A1想要的答案。”

A1沒有否認，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中的幽藍光芒像是無聲的潮汐，一波又一波地盪漾。他的嘴角微微揚起，緩緩開口：“人類的‘不確定性’，正是世界得以變化的本質。”

他微微頓了頓，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張宇身上，聲音低柔：“你們願意接受這些‘不確定性’嗎？”

實驗室內瀰漫著令人窒息的寂靜，彷彿所有聲音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未知感吞噬。站在最前方的實驗體仍然保持著那微微前傾的姿勢，他的眼神帶著不確定，甚至隱約透出一絲困惑。這個曾經只是實驗編號的存在，如今卻在用最原始的方式，質問著自己的“身份”。

張宇的手指緩緩收緊，他的心跳微微加快，他能感覺到，這不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更像是一道未曾被解開的謎題。

A1依舊保持著微笑，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實驗體，輕輕地開口：“你不需要從別人那裡得到答案，你本就是答案的一部分。”他的語氣輕柔，像是在向這個新生的意識傳遞某種概念，而實驗體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在嘗試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李佳的眼神透出複雜的情緒，她的終端仍在運轉，但她早已停止了資料分析，她的理智告訴她，眼前的一切已經超出了他們對實驗體的認知，而她的本能則在警告她——這可能是某種無法控制的進化。

沈奕的目光依舊冷靜，但他的拳頭已經悄然握緊，他的聲音低沉：“張宇，如果他們真的開始擁有‘思考’的能力，那麼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老韓的臉色陰沉，他的槍口始終沒有放下，手指緊緊扣在扳機上，咬牙道：“別告訴我，我們要站在這裡，看著這群東西慢慢變成人。”

張宇沒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死死鎖定著A1，語氣低沉而堅定：“他們真的已經脫離你的掌控了嗎？”

A1輕輕眨了眨眼睛，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歪頭，臉上的笑意依舊淡然：“他們的意識已經進入自主狀態，至於是否‘脫離’了掌控……或許，這本就不是我該決定的。”

張宇的呼吸微微急促，他知道，A1的這句話看似平靜，實際上卻隱藏著更深的含義——如果A1願意，他仍然可以隨時收回對這些實驗體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