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
從那日沈煙蘭被沈玉錚強行押著進來,已經五天過去了。
她以為沈玉錚會迫不及待從她這裡審出真相,可沈玉錚一次都沒來過。
沈煙蘭從淡定到焦急,從篤定到懷疑,如今坐立不安起來。
沈玉錚手裡到底有沒有證據?
光憑張村長的說辭,根本不足以判她的罪。
沈玉錚不來審她,是技窮了,還是正準備其他陰謀?
她不能一直被關在這裡,就算沈家真的決定拋棄她了,可還有蕭家。以蕭家對蕭若君的寵溺,沒準又會像上一次一樣,以大化小將這件事揭過去。
而她身上還有一半蕭家血脈,蕭家不會放棄她。
可她久等都等不到蕭家人來,她又開始不安懷疑起來。
她衝到欄杆前,用力拍著門:“沈玉錚你給我出來,別以為關著我就能定我罪了。我告訴你,你濫用權力,罔顧律法,我要到陛下跟前告你。”
她的喊話無人回應,詔獄裡的每間牢房都關著犯人,可這些人眼神麻木,身上都帶著血淋淋的傷痕。
至於獄卒更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沈煙蘭對上其中一個牢房犯人的眼神,那人眼底死氣沉沉,進氣少出氣多,儼然快沒了氣息,想到這裡她赫然往後退了一步。
但下一瞬她又撲到門前,用力拍著門朝外喊:“有人嗎?快來人,我要見皇后娘娘!”
沈玉錚從沈家帶走沈煙蘭和張村長後,就將兩人關進了牢中。
但她一時沒抽開手去處理,是因為第二日若琬郡主就給她下了請帖,邀她進府賞花。
沈玉錚當然應邀前去,她本就要查清穆玉肖的死因。
她到郡主府跟前時,見若琬郡主竟等在門口。沈玉錚訝異地走上去:“郡主怎麼出來了?外面風大,郡主的風寒還沒好徹底。”
若琬郡主笑著迎上兩步:“我已經好多了,不礙事的,況且我也想早一點看到你。”
沈玉錚抬步跟在若琬郡主後,一路聽她介紹府裡的人丁和風景:“這府裡除了我和儀賓,便只有些下人了。我身體不太好,不經常出門,平常也沒什麼朋友。玉錚你能來做客,我真的很高興。”
沈玉錚笑著說:“能與郡主做朋友,玉錚也很高興。”
“前些日子得了風寒,沒機會招待你,今日終於有機會了。玉錚你來嚐嚐我自己做的桂花茶,若是好喝,今年秋我便多采些桂花來……”
若琬郡主竟是個自來熟,拉著沈玉錚說個不停。說的都是些細碎小事,沈玉錚一邊聽著,一邊打量著府裡的景象。
這時若琬郡主忽然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話太多了?我一個人待在府裡實在無聊,不知不覺竟說了這麼多。”
沈玉錚道:“郡主不是說與我一見如故嗎?既是如此,當然有許多話要說。”
“也是。”若琬郡主笑了出來。
沈玉錚想起什麼,問:“對了,今日戴統領不在府上嗎?”
若琬道:“他今日一早軍中有事,不過他中午會回來陪我們用膳。”
這時她們走到一座涼亭前,若琬郡主請她坐下。等她們坐下後,侍女們將瓜果點心一一奉上。
若琬親自給沈玉錚倒了一杯茶,隨後遞到沈玉錚跟前:“玉錚你嚐嚐這桂花茶。”
她滿眼期待,沈玉錚便接了過來,喝了一口,讚道:“郡主心靈手巧,這桂花茶清香四溢,滿口留香,很好喝。”
若琬郡主聽了很是高興:“玉錚你喜歡喝,那今日走時再帶一點,等今年秋我多留些桂花,我再讓人送到你府上。”
沈玉錚道:“郡主這麼說我都不好意思了。”
若琬郡主忽然正色下來:“玉錚,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