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洵看了她一眼,原本就紅的臉,更紅了。
“你,你歇著吧!”
南宮洵逃也似地跳下了馬車,將馬車門簾拉得嚴絲合縫。
冰塊臉王爺真是奇奇怪怪啊,林婉莊想。
完了,他不會發現什麼吧!
林婉莊低頭看見自己衣襟敞開,又一把抱住自己的胸。
完了,完了,南宮洵一定發現她女扮男裝的秘密。
今天早上她是被南宮洵從被窩裡直接拖上馬車的,胸沒有重新裹平。
加上她剛才被人擄,被人救,換了好幾個人的手,又一路狂奔逃命,裹胸布早已鬆開。
她哪裡都發育得不好,唯有胸前雄偉。
南宮洵一定發現什麼了。
林婉莊邊給自己裹胸邊在揣測各種可能。
不過轉念一想,南宮洵只有給她更衣,才會發現她的秘密。
讓他這麼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尊貴王爺給她這個小太監更衣,不可能,不可能。
再說了,以冰塊臉的那剛正不阿的性格,要是知道她假扮小太監,還不立刻將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啊。
所以林婉莊最後得出結論,他沒有發現她的秘密。
護在馬車邊上的南宮洵,將自從見到小福子至今發生的事在腦海裡重新過了一遍。
他現在有點明白為什麼南海說,小福子根本不稀罕小竹子搜刮的那些值錢的金銀財寶,而是一進小竹子的宅子就四處找暗室。
南海私下對他說,小福子很快就認定小竹子是冒名頂替的。
現在想來,她會這麼想,不是因為她聰明,而是因為她自己就做過類似的事。
那會不會也存在這麼一種可能,莊貴太妃是殺了那個小福子,這才有機會頂替小福子的身份。
可是她好好地主子娘娘不當,去冒充一個小太監做甚。
皇陵再不濟,她一個太妃也是沒人敢輕易冒犯的。
還有莊貴太妃是個養在深閨的貴女,應該是被培養得賢良淑德,怎麼會嬉皮笑臉地調戲他,還說什麼要是能睡到他就好這樣的渾話,而她又是和何人學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這個小福子身上的謎團越來越多。
南宮洵眉頭皺成小山都沒能想明白箇中緣由。
想不通就不想了,現下最關鍵的是守住這個秘密,護她周全。
馬車裡的人,馬車外的人,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
好不容易在天黑前到了趙縣。
趙縣疫情可見又升級了。
縣城大門有先行到位的黑甲軍把守,為了防止疫情擴散到其他州縣,只進不出。
趙縣縣令陳川早已在縣城大門口恭候多時。
南宮洵遠遠地就見他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城門口團團轉。
看到攝政王的車駕,他就差沒跪下來涕淚橫流。
“攝政王不顧自身安危,親臨趙縣抗疫,實乃趙縣三萬百姓之福啊,下官先代所有縣民給王爺磕頭。”
陳川話畢噗通一聲跪下,給南宮洵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
好熟悉的套路,這陳縣令莫不是胖丫頭敏珠的親戚,祖傳的一磕頭,二下跪,三賣慘?
眼前人讓西海不由得想起敏珠那個胖丫頭。
“趙縣現在情況如何?”南宮洵一改平日裡清冷的語氣,有些關切,又有些焦慮。
“回稟攝政王,縣內疫情在繼續蔓延,擴大,現感染人數在不斷增加,死亡人數已超過千人吶。”陳川一副痛心疾首,卻又焦急無奈。
看得出此人是憂國憂民的好官。
“帶路,速速領本王進城。”南宮洵眉頭深鎖成一座幽深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