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不情不願地將小蒲扇般的大手掌開啟,只見三個黃燦燦,印有榮王府字樣的金元寶胖胖呼呼地出現。
“王爺,小福子辜負您的信任,監守自盜,鐵證在此,請王爺裁定。”小竹子振振有詞地道。
南宮洵並未發話,而是將目光轉向跪在一旁,不卑不亢的小福子。
“除了竹公公,小福子想問問還有誰看見我將司庫裡的金元寶揣進自己的兜裡?是西海侍衛,還是東海侍衛?”林婉莊面上不見半分驚慌,語氣溫和地問道。
“屬下沒有看到。”西海對南宮洵抱拳。
“屬下亦沒有看到。”南海。
“和我一塊進司庫的兩名侍衛都未曾看見,倒是在外頭的竹公公您瞧見了,這,是否有些說不過去。你說我監守自盜,我還說你栽贓嫁禍呢?”
小福子學著西海雙手抱拳,對南宮洵說,“請王爺為小的做主。”
“哦,你說小竹子栽贓嫁禍於你,可有證據,本王又要如何為你做主?”南宮洵不緊不慢地問道。
“小的今日為王爺製作這盞流光銀河燈的時候,衣袍上沾染了不少製作銀河燈的熒光粉,小竹子若是將金元寶偷偷塞進小的的衣兜,手上必定也會沾染上衣袍上的熒光粉,而我這兒有可以讓熒光粉顯化的反應劑,小的準備將反應劑裝在一個盒子裡,讓小竹子伸手去摸,他的手上若有出現熒光就能證明小的的猜測。”林婉莊挺直脊樑,緩緩道來。
小竹子眼底閃過一絲驚慌,讓細心的南宮洵看在眼裡。
西海面露焦急,小福子,你這個辦法行不行啊。今日明明是我給銀河燈上的熒光粉,要沾染也是我沾染。
“南哥,我想請你幫個忙。”林婉莊給了西海一個眼神,讓他安啦,隨即又對著南海一番耳語,南海聽後不住點頭,很快地從院子裡抱進一個開了個小口的大盒子。
“竹公公,請吧。”南海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小竹子顯然緊張起來,但在南宮洵目光威壓下,還是將手伸進盒子裡摸了一下。
然後向眾人展示他那隻從盒子裡出來的手,得意地說,“看,本公公的手乾乾淨淨,沒有任何熒光,小福子你撒謊,還不快認罪。”
南海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對南宮洵道,“王爺,可不可以由屬下來揭開究竟是誰在說謊?”
南宮洵衝他微微點了點頭。
“這個盒子裡裝的根本不是什麼反應劑,而是剛剛由屬下從廚房裡取的木炭。
如果竹公公真的摸過盒子裡的東西,手上一定會沾染炭灰,一定是黑的。
而竹公公的手乾乾淨淨,說明他未曾摸過盒子裡的東西。
為什麼沒有摸呢,只有一個原因,他不敢。
他心裡有鬼,怕真的觸碰到反應劑,讓他手上的熒粉顯化出來。”南海面含譏諷笑意,洵洵道來。
“沒錯,今天銀河燈的熒光粉是我刷上去,小福子根本就沒上手,他衣服上哪來的熒光粉,你就是做賊心虛。”西海恍然大悟地道。
“小竹子,你可認罪?”南宮洵刀向他的眼神如寒冰,如果眼神真的能刀人,小竹子此刻恐怕已經身首異處。
“小的是,是怕今後再也不能回到王爺身邊侍候,才鬼迷心竅地拿王爺曾經的賞賜栽贓陷害小福子,只求王爺看在多年侍奉的份上,不要將奴才逐出王府。”小竹子不停地扇自己耳光,不停地向南宮洵表忠心,示弱、賣慘。
南宮洵的語氣果然不似之前那般冰冷,“你太讓本王失望了,罰你上十香局服苦役,沒有本王詔令,不得在出現在本王面前。”
十香局是王府專門倒夜香的地方。
你也有今天。西海、南海眼中的譏諷,小竹子怎麼會不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