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出一口白霧,享受著當下片刻的安寧。
現在的張孑留著絡腮鬍,不過不是他自然長出來的。
為了與周圍的環境相近一點,他特意將自己的外貌偽裝的和三十來歲的人一樣,成熟,穩重。
唯一不好的是,對威爾這件事無比發愁的他染上了煙癮,一天不來上幾根都渾身不舒坦,但好在對他的武道境界沒什麼影響。
抽著煙,張孑感覺內心的焦躁似乎減緩了幾分,而此時隔壁的巷子裡傳出叫罵的聲音。
“你踏馬快點搬!有那麼費勁嗎!”
“不...不行了城哥,我又沒錢裝好義體,我是真搬不動啊...”
“你踏馬起開!我自己來!”
隨著一陣鋼鐵摩擦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一個人影費力的拖著一個人影走出,朝張孑面前的大垃圾箱走去,那鋼鐵摩擦的聲音就是從這裡傳出的。
“求求你...別..別把我丟..進去。”
被拖著的人影傳出微弱的哀求聲,身體上不時的冒出一個個細小的電火花,身上的大部分義體已經報廢。
張孑掃視一眼就大概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又是一個在拳館打拳被打到報廢的可憐人,那鋼鐵摩擦地面傳出的刺啦聲其實就是使用了劣質的義體才會有的專屬聲音。
因為這年頭,是個正常的義體就是鈦合金這種輕型高強度的合金,所以只有這樣用鋼鐵手搓出來的劣質義體才會有這樣的聲音。
“求求你...我還能打拳的...我會自己付醫療費..別把我丟進去。”
張孑猛吸一口煙,這一幕他見的太多,太多。
記得剛來到這個地方時,有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傻小子,每次來他這都是傷痕累累的,還總拖著醫藥費說以後還。
結果後來呢,都是一個個被打成義體廢人,被他們頭上的老闆直接拋棄,就丟在面前的這個大垃圾箱裡。
他根本來不及救,每天都會有垃圾粉碎車來這裡,將垃圾桶裡的東西一股腦的丟進車裡粉碎掉,不管是破碎義體還是別的什麼東西。
但凡是個活著的,有能耐動彈幾下的,都早就爬出來了。
“你踏馬還叫!要不是你老大今天能賠的褲子都沒了?你還想活?我踏馬回去都不一定能活!”
那人費力的拖著,邊拖邊破口大罵。
“你還挺能耐!把你那劣質義體做了個高檔貨的外觀!你(粗口)就該死!”
“我錯了...我錯了!”
“別把我丟進去!我不想死!”
那個身影想要掙扎,而每動一下身上的義體就會爆出更多火花。
“唉...”
將菸頭丟在腳下,張孑用力的踩上去擰了擰,嘆息一聲。
無論過去多久,他還是不忍心看這一幕。
‘如果那幾個傻小子也能遇到像我一樣的好心人,也許就不會死了吧...’
張孑搖搖腦袋,朝著已經來到自己面前的小混混揚了揚腦袋。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