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喜悅。
“陛下該記起我這個舊人了吧。”他以為陛下會記得當年故事,重新啟用自己。
他也讓人多次進行了試探,但卻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李嚴坐不住了。
再說了,成都多的是人希望李嚴趕緊回來。諸葛亮喪事已畢,政治權力瓜分第一期已經結束了,但第二期遠未開始。再不回來,恐怕最後益州人只能吃點湯湯水水的了,你當政治鬥爭是養豬?
按照原來的處罰約定,李嚴就該呆在梓潼郡,沒有皇帝的詔令,他死,也該死在梓潼郡。
但是,李嚴等不及了,益州幫的大佬們等不及了,所以,才有了李嚴悄然潛回成都李府這樣的事情發生。
一切行為,皆出自李嚴手筆。
其實若諸葛亮在世,李嚴斷然不會出此下策的——走群眾路線,利用熱血上腦的群眾,夾雜許多益州人的私貨——這本就已經落了下乘。但此時的李嚴早已經離開軍隊多年,門生故吏早就不知去向,即便偶爾有一個兩個孩子啊聯絡的,也早不知道人家的屁股坐在誰的座位上了。武裝力量的欠缺,讓他不得不行此拙劣招式。
更何況,蔣琬費禕將軍隊把持得嚴絲合縫,根本就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
“反正,諸葛亮已經不在了,下作就下作吧,僅此一次!”
,!
李嚴並不想造反,他只是想造勢。
他的逼宮,說起來更是一種無奈之舉,他想用這種血腥的方式,讓皇帝劉禪想起自己這多年來揹負的惡名,做出的犧牲。
李嚴未嘗沒有想到,結果,可能事與願違,得不償失。但背後的那位大佬讓人帶過來一句話:“時不待我。”
那位大佬一向以慈善面目示人,但在這些關鍵時刻,卻總是言簡意賅得讓人咋舌,即便身為李嚴這樣曾經煊赫一時的國家重臣,也絲毫不敢有些許的其他想法出來。
“也罷,左右不過是一個‘死’字罷了,與其這樣苟且偷生,不如奮力一搏!”
益州幫的大佬們也不是沒有認真分析過此事的利弊後果。
從骨子裡講,蜀漢的皇帝劉禪不是一個刻薄寡恩之人,念舊、承情,寬厚,才是他的本性。所以,大機率的,劉禪會記起李嚴舊事,給益州幫一個交代來。
但最壞的結果,便是劉禪狠下心腸,要給益州人一個教育的話,則益州幫便不得不將李嚴拋棄了,給人家劉禪一個交代。
這是最惡劣的結果。
大家當然不願意看到,但卻也不得不做這個後手準備。
李嚴自然也很清楚。
所以,當由他而掀起的群眾運動在成都正式上演且如火如荼之時,李嚴反倒不再有雜念思想了,坦然坐在府中喝茶。
——他接受任何一種結果,坦然,無怨無悔。
當蔣琬闖門而入的時候,李嚴便知道,自己將要接受的,便是那最惡劣的一種結果了。
死到臨頭,真的可以坦然面對麼?
怎麼可能呢?
李嚴這一生,執拗,狂躁,私慾太重,這讓他很難融入劉備集團的核心,但卻恰好被益州人所覬覦。
李嚴的崛起,有他自己的能力使然,也有益州人的有心幫扶有關。
他曾經一度來到人生的巔峰,可惜,如同流星一般,燦爛,只屬於一瞬間,眨眼便逝去。
心有不甘,所以癲狂。
李嚴很想將當年故事說出來,這事情整整過去三年多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都備受煎熬,但是,他一個人也沒有講過,連他的兒子李豐,都不知道。
既然是蔣琬來了,他李嚴徹底輸了。
他輸了。
所以,接下來,益州幫一定會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