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機的下一秒，門被開啟了。

沈照野低斂雙眸，掛掉電話，輕聲闔上門，目光首先望向房間，看到雲引川還沒睡之後，訝異挑眉。

“不是說困了麼？”

他手上提著一個正方形禮盒，放在桌面上，“剛才喝了酒，要不要吃點東西。”

“沒喝多少。”雲引川搖搖頭，他起身披著外套出門，“這是什麼？”

“禮物。”

沈照野幫雲引川理好衣服，說，“送給一個人的，很重要的禮物。”

說完，他眼睛亮晶晶地等著雲引川說話。

雲引川往桌上一看，收回視線，哦了聲，轉身走了。

果不其然，剛到臥室門口，想開門的動作被沈照野猛地截斷。

沈照野掐著他的腰逼他轉過身。

“問我，哥哥。”他輕聲喊他。

雲引川脊背貼著門板，沈照野幾乎將他的活動範圍全部蠶食完畢，他偏了偏頭，看著沈照野。

半晌後，雲引川笑起來：“你不是說了嗎，送給一個人的很重要的禮物。”

“那你就不能問我嗎。”沈照野有些委屈地開口。

“……”

雲引川沒忍住笑出聲，落在沈照野耳邊，癢癢的。

“那你是送給誰的啊。”雲引川順著他的意思問，聲音很輕很柔，像羽毛掃過去，“除了我，你還想送給誰啊？”

沈照野還有點委屈的眉目一秒舒展開：“當然是你。”

他腦袋埋在雲引川脖頸間蹭了蹭。

頭髮毛茸茸的，雲引川有些癢，往後錯了錯身子，無奈地看著沈照野。

“小狗。”

沒什麼貶義。

都說騙人是小狗，但小狗從不騙人。

雲引川喜歡小狗，有時候甚至覺得沈照野單純得——就像一隻可愛又傲嬌的小狗。

沈照野的感情太純粹了。

第一次，然後笨拙的，懵懵懂懂地去學習怎麼喜歡別人。

不懂喜歡是什麼，就是覺得能讓雲引川不開心的事情都不是好事，瞞住、不說，自己再疼也沒有關係。

雲引川想到這些，又有些氣。

但氣性持續不了多久。

他一矮身，從沈照野懷裡退出去，開啟門進臥室。

沈照野撐著門框：“嗯？”

雲引川沒轉頭，也看不到沈照野的表情。

“喂，哥哥。”沈照野的聲音明顯很疑惑，“好小狗還是壞狗啊？”

意識到這麼說把自己繞進去了，沈照野立刻長腿一跨跟進來。

“喊什麼呢哥哥。”他疑惑地說，“我不能當人麼？”

雲引川的步伐停住了。

但他沒有轉過頭。

omega背對著沈照野，身影可疑地停頓，片刻後，偏過頭。

肩膀顫抖。

在笑。

沈照野剛走到雲引川身後，雲引川就將笑收回去了，往床邊走：“你聽錯了。”

“那你喊的什麼？”

意識到雲引川並不想沈照野靠太近後，沈照野往旁邊一倚，順著他問。

雲引川在調暖氣溫度，轉頭瞥了眼。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