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野傷的這位置,怎麼消毒姿勢都很奇怪。
沈照野坐著,雲引川蹲著,不行。沈照野站著,雲引川蹲著,更不行。
就現在這個姿勢最體面了。
沈照野還悶著聲音笑。
雲引川手指一重,沾著碘伏的棉籤朝下一按。
疼得沈照野倒吸一口氣,撐沙發的手都繃直了。
“你還挺蛇蠍心腸啊,想謀殺啊?”沈照野問他。
雲引川迅速給他消毒完,低頭蓋蓋子。
聞言手指一頓,臉上一絲表情也無:“你直接懟我臉上得了。”
沈照野笑得沒說話。
直到雲引川給他將紗布包紮完,沈照野才直起身。
雲引川收拾好東西,轉頭看他,沒一秒就錯開視線。
“你這樣能去醫院麼?”
這還敢問?
沈照野冷冷勾了下唇:“比手還疼。”
雲引川:“那你忍著吧。”
“……?”
哇塞。
沈照野在雲引川這裡總能被一下說到失語。
也不知道雲引川這張嘴是什麼做的,舔一下嘴唇是不是能把自己毒死。
算了,還是別讓雲引川舔了,捨不得。
他來親一下。
最後沈照野還是不要臉了一回,進了趟衛生間,順帶把雲引川撈進去了。
半個小時後,雲引川一張臉冷得嚇人,站在洗手池前。
他將每個指縫都清洗得徹底,抽出紙仔仔細細擦乾。
沈照野靠在衛生間的門框上,就笑。
雲引川隨手撈起一支牙膏丟過去。
沈照野司空見慣地接下。
六年還是沒變,手邊有什麼東西就丟什麼東西。
雲引川一言不發,拿起車鑰匙。
見沈照野還笑,雲引川反手就把車鑰匙扔過去了。
“還不去醫院等傷口癒合?”
沈照野邁腿朝他走,中途沒忍住又想笑,但一笑腹部就疼,憋下去了。
他接過砸過來的車鑰匙,和雲引川一道去了醫院。
雲引川抱臂站在一邊看醫生給沈照野做傷口評估。
“受傷多久了?”
“三個小時吧。”
“那怎麼現在腹部傷口又開始流血了,我看你這個包紮手法不錯啊。”
雲引川抱臂冷冷接話:“給他爽到了,笑狠了。”
醫生奇怪的看他們兩人一眼。
沈照野又垂下頭去,沒忍住小聲笑。
傷口情況確認完了,沈照野就跟著進去縫針了。
雲引川在外面等他,出來的時候正在簽字。
沈照野名字比自己的難寫,雲引川手痠得不行,甩了下才簽上。
禮貌把筆遞過去,轉頭就橫了沈照野一眼。
沈照野跟個沒事人似的出來,聳聳肩:“還抖啊,我不是也幫你了麼。我就不抖。”
誆誰呢。
“你縫針不打麻藥?”
感覺得到自己在抖個屁。
啊,沒騙到小玫瑰啊。
沈照野不急:“先回家吧,我還有事兒要問問你呢。”
雲引川聞言,把帽簷往下一壓:“我允許你問了麼你就問。”
沈照野也不急。
反正秘籍就是,每天越界一小步,來年小玫瑰抱回家。
他悠閒地跟在雲引川身後,坐到副駕駛。
雲引川開車點火,手搭在方向盤的時候,沈照野一瞥。
黑色方向盤上白皙的指尖還在微微發顫。
沈照野抬手,五指穿過修長指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