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種的極端情緒刺激得慕容逸晨實在睡不著,不知不覺就信步來到了惜月的房間門口。
&ldo;你……還沒睡啊?&rdo;彆扭的問題,純粹的沒話找話。
惜月輕頷首,&ldo;少爺呢?為何大半夜不睡覺,在我房門口徘徊?&rdo;
&ldo;我睡不著,就出來看看月亮……&rdo;慕容逸晨一抬頭,天上卻正好是烏雲蔽月,映照了他此時的心境。
惜月平靜無言的表情,讓他的臉上忍不住有了幾分赧色,&ldo;是不是我吵到你了?&rdo;
&ldo;那倒也沒有。&rdo;她本來也睡不著,&ldo;少爺還有事嗎?沒事我要睡了。少爺也請早些回去休息吧,讓人瞧見,不太好。&rdo;
&ldo;嗯。&rdo;慕容逸晨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明明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向她傾訴,卻在面對她清冷的目光後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此,惜月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將兩人割據成兩個世界。
慕容逸晨沒有即刻轉身離開,而是呆呆地望著被她緊鎖住的門扉。那扇門,就如同她此時對他緊鎖的心扉之門,讓他進不去她的心,看不到她對他的感情。
他就著方才落坐的地方,繼續坐了下來,倚靠著牆邊,配上他此刻孤寂、鬱悶的心情,難免顯得有些可憐。
惜月在床上翻來覆去,原本就糾結的內心,因為慕容逸晨今晚的不請自來更加複雜難解。最重要的是,她清楚地知道他還在門外,並未離開。惜月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因為害怕受傷,不敢再輕易敞開自己的心,不敢讓深壓心底的感情再次有萌芽的跡象。她努力裝作無所謂,卻管不住自己的心在意著門口沒有離去的那個男人。
入夏之後西湛的夜晚與別處不同,夜風中帶來的風不是涼爽透骨,而是有些刺骨的微涼。若真的放任慕容逸晨在門口窩上一夜,只怕是會生病的。糾結半天的結果,惜月向那個軟弱、沒出息的自己認輸了。
在櫃子中翻出一襲薄被,惜月認命地向門口走去,一開門看到他熟睡著的剛毅臉龐,她的心跳又忍不住漏跳了一下。仔細地把被子給他蓋好,確認無恙後,她卻還邁不開腳步。
她蹲在他面前,伸出的手卻在觸及到他臉頰的半寸之處停下,幽幽輕喃道:&ldo;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呢?放了彼此不好嗎?我放過你,成就你的金玉良緣,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過卑微的我呢?我到底該怎麼面對你才好呢?&rdo;
她的輕聲喃語並沒有得到他的回答,相反的,倘或慕容逸晨此時若醒來,她也會覺得無比的尷尬和不知所措。惜月輕手輕腳地回房,卻不知道在她進門的一瞬間,那個熟睡中的男人卻睜開了眼。行軍打仗的警覺,讓他早在惜月起身下床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
其實昨晚惜月在睡夢中含淚傷心質問時,他就已經明白她對他並非像嘴上說的那樣全然放下了。如今她的舉動讓他確信了一切,她若對他真的無情了,就不會半夜偷偷給門外的他披上被子。
這小小的舉動,重新點燃了慕容逸晨心頭原本飄忽不定的小火苗,熊熊燃燒,大有燎原之勢。而受影響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惜月本人。
在躲了慕容逸晨多日之後,惜月也明白這不是辦法,在無奈之後選擇靜觀其變,隨遇而安一直是她最大的優點。
原本吃早飯是一件很幸福、輕鬆的事,惜月此時因為某人緊緊鎖著她不放,毫不掩飾的侵略目光有些食不下咽。雖努力剋制自己,但她仍然忍不住緊張。面對他,她好像總是輕易被打破從容的樣子。
此刻兩人在飯桌上各據一方,相較於惜月的不自在,另一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