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記下上面的舉報電話。
腦袋裡全部都是:舉報他,你就能得到五萬塊錢,有了這筆錢,你就更有資本擺脫這個家了。
所有的思緒開始矛盾。
但其實又並不矛盾。
她之前想舉報,是出於公民義務,但是恐懼大於公德心,並且被殺的人還是自己討厭的人。
現在有了五萬塊錢的獎勵。
這些害怕恐懼統統被她強行壓下,她只想獲得這筆錢。
林絕在心裡不斷的勸服自己,手不住的顫抖著。
她的眼中充滿了賭徒的決絕和狠意。
當天晚上,林絕將自己可能用到是的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
第二天大早上,連早飯都沒吃,她就揹著一個黑色的鼓鼓囊囊的大書包,手裡提著一個圓滾滾的豬飼料口袋離開了。
對門還沒沒有下葬,清晨的靈堂,顯得格外地冷清。
林絕毫不留戀地離開。
掐著上班的時間,林絕走進了派出所。
越是靠近,林絕的腎上腺素就越是瘋狂地飆升。
腦袋是懵的,整個人都是緊繃的狀態。
“我要舉報......”
警察問林絕,“當時看到他進了對門,為什麼沒有提醒?”
林絕很詫異,此時她反而冷靜了,因為事情已成定局,她已經走進來了。
“當時並不覺得他的行為有什麼異常。”
“確定看清了嗎?”
“看清楚了。”
林絕怕自己這一條線索不足以讓他們記自己的功勞,又說:“我回來的那天,看到他們在巷子裡吵架,他還說要殺了他。”
果然,他們又繼續追問了下去。
問啥了時間,地點,吵了什麼內容。
之後,林絕留下了她的銀行卡號。
前往縣城坐火車離開了。
當列車到達的時候,下了車,林絕才感覺心裡的不安消退了些。
這一走,如果沒有必要,她不打算再回去了。
··········
醫院。
親子鑑定六小時之內結果。
林絕的手機響起,是龍澤的。
“我在醫院。”
龍澤的心提起來,“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哪個醫院,我馬上過來。”
林絕給他報了醫院的名字。
兩人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為什麼現在才想起來找我做親子鑑定?以前呢?”林絕撐著手臂,低著頭,聲音淡淡的。
“對不起,我不是不想。你之前一直在那個地方上學,而那個地方對我來說,是我心底最抗拒的地方,我一步都不想踏入那裡。你很厲害,很努力,靠自己的能力走出了那裡。我才有機會再次接近你。”
男人說話的時候,身體偏向林絕。
“為什麼?為什麼厭惡?”
一提到為什麼,男人的臉上又出現了一抹深深的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