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出一個‘擾亂案件’的結論呢?兇手伏法,逝者雪冤,不是皆大歡喜嗎?”
“但以假證人來斷案,如何能夠服眾?你這樣急功近利,不惜以假亂真,不怕早晚會作繭自縛?”
“我們公子才不是急功近利,也不會作繭自縛!鍾公子可真是大家族養出來的皎皎公子,恁高的姿態,說話腰一點都不疼吧?你又不是死者,有什麼資格來詛咒我家公子?你…”
“青月,你再亂開口,我就罰你回去。”
青月見鍾白語氣極其不善,脾氣馬上又上來,對著鍾白便又是一頓怒懟,連鈺聽著後面青月說的有些過了,連忙出聲阻止。
針對鍾白的質問,連鈺也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是問他,
“若不讓菊香再次出現在公堂上,少淵打算如何破局?”鍾白癟癟嘴,未曾答話,
連鈺看鐘白沒有回應,繼續說道,
“對方的佈局絲絲入扣,擺明了就是讓苦主明明白白的吃啞巴虧,我可以穿插樁子的,只有這一處,否則,只有在暗無天日中苦苦等待下一次機會,但結果已經證明,我贏了。”
“可是,你這樣與那些用陰謀詭計算計人的…那夥人,又有何不同?你這樣給冤屈者找回的所謂真相,本就是摻了假的,又談何正義?”
鍾白對連鈺的話,很是不能認可,他面帶失望的看著連鈺,質問道,
“瑞山,我們讀的是聖賢書,當隨聖賢之道做事,又怎麼做出這種不和君子之道的事?”
“摻了假?呵呵,想不到少淵竟是如此迂腐之人,什麼是有違君子之道?我本就不是什麼君子,當然不知如何行其道?對於菊香之事,我連鈺問心無愧,”
連鈺在鍾白三番四次的指責中,情緒也變得有些激動,她看著對方被氣得發白的臉,轉而又笑道,
“至於聖賢書?恐怕少淵要失望了,我從小讀的是‘世道論’,遵的是適者生存!聖賢書上的那些高談闊論,對我來說,太遠了,我夠不到,也…要不起。”
連鈺心內十分委屈,但無法訴說,她驕傲的看著鍾白臉上又氣白了一分,十分解氣,
此時院中燈籠紛紛亮起,連鈺遂抬頭看了看天色,回首意味不明的邀請鍾白道,
“天色晚了,我舅舅馬上就要回來了,少淵要留下一起吃晚膳嗎?晚膳我點了紅玉羹,非常好喝開胃。”
鍾白看著面前連鈺臉上毫不在意的表情,覺得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起身帶著鍾成,躍上牆頭,只一瞬,二人身影便消失了。
“公子,他剛才那麼說你,你怎麼還攔著我啊?”青月見對方離開,馬上和連鈺抱怨道,
“看來平時我還是太放縱你了,這兩天,在沈府憋著你了?”
連鈺坐回椅子上,瞥了青月一眼,無情的說道,
“嘿嘿,沈府遇到了這種糟心事,沈大人又是個說話一板一眼的,說實話,在沈府這兩天,確實有點悶。”青月偷偷瞄著連鈺的表情,話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
“你呀,沒任務做的時候,就是個靜不下來的,還不去給我準備淨房沐浴?”連鈺瞭解青月跳脫的個性,遂無奈的吩咐她,想再安靜坐會,
“公子不是要喝紅玉羹?怎麼又改成沐浴了?”青月覺得今夜公子怎麼有些跳脫,她都有些接不住招了,
“還喝紅玉羹?你家公子什麼時候申時候吃過東西啊?還不快去?”連鈺轉臉,看著青月假裝生氣的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
青月一溜煙的跑走做事去了,連鈺重新坐會桌旁,對面茶盞未動,人已經離去,她看著天上僅剩一小半的下弦月,微微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