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愛卿,證據何在?”
不管平時明祿在皇帝面前多麼受寵,但在此時的皇帝面前都不如一百萬兩和二十四個瘦馬有分量,
他的登仙台這五年來修了停停了修,就是因為銀錢不足,才一直沒有建成,自己這麼看重明祿,他有手段卻不為自己解這燃眉之急,反而收歸己用?
“回皇上,這是明尚書豢養的一名瘦馬與臣告發的,臣已經將證據整理成冊,請陛下過目。”
郎自忠從袖袋中取出兩個冊子,呈給走下來的成恩手中,垂目等候皇帝聖裁,明祿在前面聽到是自己豢養的瘦馬告發的,心內氣憤卻不敢表露。
皇帝拿過郎自忠呈上的證據,一頁一頁的翻著往下看,越看他越氣憤,前面一本冊子第一張是傲都府人牙子馬原的自述,
裡面詳細寫了他這麼多年是如何定期給明祿進獻傲都瘦馬,以保證其露水澤苑裡,隨時能用的瘦馬能保持在二十四名,後面有馬原的畫押,並一名叫梨花的瘦馬的供詞,
在最後貼著五六十個女子的身契,每一份身契上都有明祿的印章蓋著;
下面那本冊子是一個賬本,從封皮可知,這是王酆自己寫的私賬,上面明確記錄了他名下田產房產這幾年的每一筆收入,以及收入的最終去向,
其中有一大半的銀錢記錄的都是“歸於舅舅明祿”, 卻不曾寫下原因,他隨意算了幾筆,加起來就已經超過六十萬了,頓時大怒,
“大膽明祿,證據在此,你還不認罪?成恩,拿下去給他自己好好看看!”
成恩端著剛才皇帝看過的那些證據,再次走到下面,放到地上,看著明祿自己拿著翻看,明祿小心的翻開一頁,仔細看過後,又翻到下一頁,他越看速度越快,表情也越驚悚,
“這些,怎麼也會在這裡?”
明祿看到後面,手無力的垂在賬本上,低聲嘟噥道,這些身契他都收藏的很隱秘,怎麼會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時候丟的?
另一本王酆的賬本,看得出來應該是王酆自己私下記錄的,想不到不學無術的外甥,在死後還能給自己挖這麼一個大坑。
此時他是可以爭辯一番,拒不承認,但是這兩件事在皇帝眼裡就是大事,即使自己不認,皇帝之後也必然會令三司調查,到時候即使自己做些彌補,還是會有說不清的事情,還有可能因此完全失去皇帝的信任。
明祿心內略一盤算,覺得現在只能兵行險著,有秦王在,自己定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可以今日之後再重新謀劃,拿定主意,明祿不再糾結眼前的賬本和身契,俯首重新跪好,
“陛下,陛下,臣知錯了,請皇上責罰!”
明祿邊痛哭流涕的磕頭求饒,邊用餘光偷偷看向前方的秦王,秦王此時脊背挺直,微微低垂著頭,在皇帝面前十分恭謹,他感受到身後明祿的目光,但他並沒有做任何行動,天子一怒,自要避讓。
“哼!明祿,你太讓朕失望了。”
皇帝怒聲吼過,拿過旁邊太監手裡的拂塵,用力一摜,正戳在明祿的背上,
明祿也沒想到已年近花甲的皇帝,竟能將那拂塵擲的這麼準,他承受著後背鑽心的疼痛,卻不敢發出一點吃痛聲,口中也是更加大聲的求饒,
“皇上,微臣死不足惜,請陛下保重龍體,切莫動大氣。”
“莫動氣?朕的氣不就是你惹得?你還有臉勸朕?”
皇帝說著,竟踉踉蹌蹌從高臺上走下來,到明祿面前,他對著明祿的胸口,抬腳便又是一腳,
成恩看著皇帝的舉動,臉色頓時嚇得煞白,急喚了一聲“陛下”,便快速跑過去扶著皇帝,避免他踹完人之後自己跌倒,
“都是臣的錯,臣該死!臣願意彌補犯下的過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