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連鈺見鍾白麵露疑惑,給他解釋道,
“你看這一盆青菜,菜根已經擇好了,說明出事前,有人正在擇菜做飯,那此時他一定會提前準備好清水,好擇完菜直接洗,但現在這裡卻沒有水,所以,”
“所以這水是被兇手拿去用了,這磚石上的血跡是兇手倒了水之後留下的!這能說明,這裡有留下兇手的痕跡!”
連鈺說了一半,鍾白也反應過來,將連鈺未說完的話接了過來,
“沒錯,走吧,將我們手中的線索和物品交給沈尚書去,”
連鈺說著,將剛才在灶房拿到的布料和黑色的塊狀灰燼拿出來,若有所思的走向庭中的沈飛,
鍾白留在原地沒有移動,他看著連鈺將手中包著證物的帕子交給沈飛,與沈飛說了一會話,便有兩名檢驗官拿著檢驗工具往這邊走來,一個人往灶房去,另一人走到了鍾白這邊,
鍾白將剛才與連鈺的想法說給檢驗官,才走去連鈺身旁。
鍾白腳步剛站定,便見死者的屋子被一名官員開啟,有蒸汽從房間中蔓延出來,似是有人在裡面煮什麼,
等那官員小心從裡面出來時,裡面的水蒸氣又變成了灰色的煙塵,不過屋內的煙塵並沒有蔓延很久,
那官員從裡面出來後,就重新把門又關上了,看的鐘白和連鈺都有些怔愣,
沈飛又想起什麼,想回頭問問連鈺,見她面露驚詫的看著關上門的屋子,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緩聲解釋道,
“這叫煙燻法,事前先關門閉戶,在室內用木炭將水煮沸,待室內溼度上升後,再悶滅爐火,讓煙塵顆粒在室內飄散,
若屋內有犯人碰過的手紋或者足印,煙塵便會附著其上,驗官可透過這些紋印,推算兇手的特徵,從而可以快速抓到犯人。”
連鈺和鍾白聽後,紛紛感嘆刑司能人果然出眾。
沈飛不置可否,看著連鈺接著問道,
“本官聽說,連修撰在巷子外面,便聞到了這裡的血腥味,因此很是好奇,連修撰是如何做到的?”
“回大人,下官之前曾隨著師傅遊學數年,
師父是個喜歡劍走偏鋒之人,是以我隨師父去過邊境,遭遇過土匪,與野豬一起掉進過陷阱,也有不少次賊窩裡死裡逃生,
不說次次驚險,但是能夠見血的經歷確實挺多的,所以下官對於血腥味要比一般人稍微敏感一些。”
這事肯定不能說實話,所以連鈺選擇說一半,藏一半,但只這一半也已經很有說服力了,
果然,老刑司沈飛只思索了幾息,便點頭說道,
“看來連修撰的老師是一位喜歡鋌而走險的儒士,”
“大人,已經全部取證完畢。”
“大人,屍格已經填好了,”
“大人,相關人士已經全部帶到京兆府。”
隨著死者屋子的門再次開啟,仵作和所有的檢驗官完成了全部的現場勘察的工作,
此時,被連鈺派出去追尋嫌疑人的青風也回來了,
“公子,屬下循著痕跡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巷子,沒有找到相似的人。”
沈飛聽到青風的稟報,回頭看了一眼連鈺,便命令現場留下一隊差役,其餘人等全都回去京兆府,
“連修撰,鍾編修,許編修,本官派人去翰林院一趟給幾位告假,有些事情還需要與三位一起核證,勞煩三位與本官一起回京兆府。”
“大人那裡的話,若能派上用場,乃是下官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