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醫院,金秘書等在車旁,等沐顏上了車,他才低聲對賀執道:
“賀總,沐氏集團易主了。”
賀執瞥了一眼車裡無知無覺的人,將車門關上。
“什麼時候的事?”
“前兩天,新聞一直壓著,沒人敢曝出來,據說沐建業的經營權被一個姓顏的年輕人奪走。”
“姓嚴?”賀執擰眉,難道是嚴亦辰?
金秘書大概也想到他可能誤會是嚴家那位,忙說:“姓顏,太太名諱中那個顏字。”
“有這人的資料嗎?”賀執問。
既然姓顏,那應該與沐顏沾親帶故,莫非是沐顏的表親?
可他聽說,當年顏玥是獨生女,應該沒有兄弟姐妹。
金秘書:“你一定猜不到這個人是誰,我看到他的資料的時候都嚇了一跳。”
賀執挑眉,“還給我賣關子,資料拿來。”
金秘書趕緊遞上檔案,看著賀執開啟檔案的呆愣表情,像是開盲盒開到爹了一樣。
“是他!”賀執驚呼。
那日他第一次見到沐遲,他就感覺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強勢氣場,絕不是一個被幽禁在家十來年,與社會脫節的人身上該有的氣場。
果然不出他所料。
可上輩子,沐遲明明早逝,根本沒有能力與沐建業那隻老狐狸鬥。
所以。
他也重生了?
賀執看著手中的資料,原來沐遲這輩子的人生軌跡,並不是他改變的。
金秘書說:“賀總,你也沒想到吧,你這大舅子藏得還挺深。”
他記得沐顏和賀執領證那天,他親自到沐家接人,遠遠地見過沐遲一眼。
那時候的沐遲就是一個病弱少爺,即便坐在輪椅上,那蒼白的臉色似乎下一秒就會離開人世。
卻沒想到他都是裝的。
賀執合上檔案,“他若不藏拙,恐怕活不到現在。”
他垂眸,隔著車窗,其實看不見坐在車裡的沐顏。
但他有種感覺,沐顏也在看著他。
他想起上一世,兄妹倆經歷的不公,而他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當了幫兇。
難怪沐遲見他的第一面就跟他說,他不適合沐顏。
金秘書順著他的目光也往車裡看,自然什麼也看不見。
“賀總,這件事要瞞著太太嗎?”
賀執沒回答,拉開車門坐進去,沐顏不安地看著他。
“你和金秘書在聊什麼啊?”
車窗貼了單向防偷窺膜,賀執看不見她,她卻將賀執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一定發生了什麼大事,他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賀執將手中的檔案遞過去,“你住院這兩天,沐氏集團易主了。”
沐顏還沒看檔案,就先因為賀執的話爽到了,“多行不義必自斃,沐氏集團易主,簡直大快人心。”
賀執勾了勾唇,“開啟檔案看看,還有驚喜給你。”
沐顏將信將疑,她翻開檔案,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她哥的照片。
照片裡,男人穿著西裝三件套,領帶打著溫莎結,他單手插兜,從一眾媒體記者面前從容走過。
翩翩公子,君子如玉。
沐顏只一眼就紅了眼眶,她拿開照片,看著下面的資料,她一時驚得瞪圓了眼睛。
她以為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又瞪大眼睛看向資料。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賀執,“這……這是真的嗎?我哥是沐氏集團的新任總裁?”
怎麼可能?
哥哥病體孱弱,小學畢業後,就一直在醫院裡住著。
他沒讀什麼書,也沒有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