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楊大爺氣喘吁吁地說,"劉麻子帶著人往這邊來了!那陣勢,起碼得有七八個人!"
"媽的!"周大民罵了一句,"這孫子是要玩大的啊!"
"不光這個。"楊大爺壓低聲音,"我剛才看見公社的張幹事也在,還有縣裡來的人。這事,怕是不簡單啊!"
周大民琢磨了一下:"李叔,您帶著王大爺先回去。這麼多人來,咱們得分頭行動。我在這守著,看看他們到底要搞啥名堂。"
"那你可得當心!"李叔叮囑道,"這幫人來者不善啊!"
"您放心。"周大民笑笑,"我有分寸。再說了,這山我熟得很,他們就算人多也找不著我。"
等幾個人都走遠了,周大民才躡手躡腳地往井口摸。那幫人還在忙活,一個勁地往井裡扔繩子。
藉著火把的光,周大民看見井口旁邊扔著幾樣東西。仔細一看,是幾件工具,好像是測量用的。
"這幫人,到底在找啥?"他正琢磨著,突然聽見遠處傳來說話聲。
"就是這了!"是劉麻子的聲音,"那東西肯定在井裡頭。陳工,您說是不?"
"嗯,按圖紙看沒錯。"一個陌生的聲音說,"不過這活兒得抓緊,再有三天就要分山場了。要是讓人知道這事。"
"放心!"劉麻子陰笑著說,"那小子我已經警告過了。再說了,有張幹事幫忙,這事準保辦得妥妥的!"
周大民聽得直冒火。這幫狗東西,果然是想趁著分山場的機會搞鬼!可這井裡到底有啥,值得他們大半夜地來折騰?
正想著,突然覺得腳底下一空。周大民趕緊抓住旁邊的樹枝,定睛一看,嚇出一身冷汗。腳下的積雪塌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洞口!
"這啥玩意?"他蹲下身子仔細看,發現這是個人工挖的洞,好像是通向井底的。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周大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趕緊把洞口重新用雪蓋上。這事得回去跟王大爺他們商量商量,看來這井的秘密,遠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周大民從老井那邊溜達回家的時候,心裡還琢磨著剛才看到的那個通向井底的洞。這幫人大半夜地來折騰,指定是為了啥見不得人的勾當。
推開院門,就見炕上亮著油燈。王大爺、李叔都在等著,一個個愁眉苦臉的,連平日裡最愛抽的旱菸都擱在一邊了。
"咋了這是?出啥事了?"周大民趕緊脫了棉襖湊過去。
"大事不好啊!"王大爺嘆了口氣,眉頭都擰成個疙瘩,"楊大爺剛來報信,說又來了好幾撥外地人,都住在劉麻子家。那架勢,不像是一般客人。"
"啥人啊這是?"周大民心裡咯噔一下。
李叔插話道:"看著像是縣裡來的。我剛才路過他家,聽見說話聲,一口一個'領導'的叫著,好像還有公社的幹部。"
"哼,這幫狗東西!"周大民罵了一句,一屁股坐在炕沿上,"這是要傾巢出動啊?難怪劉麻子最近這麼囂張。"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王大爺四下看看,把聲音壓得更低,"公社明天要開分山場的預備會。這事來得蹊蹺,按理說不是說好年後分嗎?怎麼突然就提前了?"
周大民正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屋裡三個人頓時緊張起來,連呼吸都放輕了。
"誒,開門!有急事!"是楊大爺的聲音。
周大民這才鬆了口氣,趕緊去開門。就見楊大爺站在門口,大冷的天愣是跑出一身汗,上氣不接下氣的。
"楊大爺,您這是又咋了?"周大民趕緊扶他進屋。
"張。張德山!"楊大爺喘著粗氣往炕上一坐,"他託人捎話,說要見你!還說事情特別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