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頭的是陳工,這孫子今天穿得人模狗樣的,一副領導派頭。
"各位鄉親們。"張幹事站在臺上,敲了敲桌子,"今天這分山場可是大事,咱們得按規矩來。這個,陳工有幾句話要說。"
陳工清了清嗓子:"是這樣,上頭的意思是。"
"放屁!"李叔突然站起來,"啥叫上頭的意思?這分山場不是得讓大夥說了算嗎?"
這一嗓子把陳工給噎住了。臺下立馬就炸了鍋,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就是,大夥都等著分山場呢,你一個外人在這指手畫腳的算怎麼回事?"
"我看這裡頭有貓膩!那劉麻子這些天收購配額,明擺著就沒安好心!"
劉麻子坐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來:"你們懂個屁!這可是為了發展集體經濟,你們這是要跟上頭對著幹是不是?"
"發展個屁!"周大民也站起來,"你那點小心思,大夥都看得明白。這山場要是讓你給霸佔了,咱們這些人以後可怎麼活?"
"就是!"王大爺也拄著柺杖站出來,"這山場可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憑啥讓你說了算?"
這場面越鬧越大。陳工看情況不對,剛要說話,外頭突然傳來汽車聲。
大夥回頭一看,好幾輛吉普車開過來。
從車上下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頭的是個穿皮夾克的。
"王處長!"陳工一見這人,臉色立馬就變了。
張幹事趕緊讓出位置,點頭哈腰地說:"各位鄉親們,這位是省裡來的王處長。這分山場的事,得聽領導的。"
誰知那王處長一上臺就說:"聽說你們這邊要分山場?這事可是大事,得按政策辦。張幹事,你把分配方案拿來我看看。"
張幹事一愣:"啥分配方案?不是陳工說。"
"陳工?"王處長冷笑一聲,"他算老幾?這分山場可是關係到老百姓的事,豈是他一個人能說了算的?"
臺下立馬就炸了鍋。大夥七嘴八舌地議論,說這事透著邪門。
周大民站在下面聽著,心說這事有戲。昨晚上張德山就說過,這個王處長跟陳工不是一路人,看來是真的。
王處長拿過分配方案看了看,又問了問在座的老獵戶們。
最後拍板說:"這樣,按照大夥的意思來。山場就按戶分,每傢伙該得多少都有個標準。至於那個三角坡。"
劉麻子一聽這話就急了,剛要說話,就被王處長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三角坡那塊地,"王處長繼續說,"我看就讓這些老獵戶們一起管著。他們在山上混了一輩子,對這地方最熟悉。再說了,這也是為了保護山林資源不是?"
這話說得在理,臺下的人都點頭稱是。就連張幹事也說不出啥反對的話來。
陳工的臉色難看得很,低聲跟劉麻子說了幾句,轉身就走。
那王處長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跟大夥商量分配的事。
等分配方案定下來,已經快天黑了。
三角坡歸了老獵戶們管,其他的山場也都按戶分好了。
分山場的事剛定下來,周大民就開始琢磨著冬天打獵的事。
這大冷天的,山上的野物都往山下跑,正是打獵的好時候。
不過手裡這些打獵的傢伙什都有點老舊了,得好好整整。
"王大爺,您看這弓咋樣?"周大民從柴房裡翻出爺爺的老柞木弓,遞給正在院子裡曬太陽的王大爺。
老人接過弓摸了摸:"嗯,這弓不錯,就是弓弦得換了。你看這牛筋都老化了,射起來準頭不行。"
"那您說用啥材料好?"周大民在王大爺旁邊蹲下。
"得用新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