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邊北到這京都,路途遙遠迢迢,嫂子如今懷著身孕,一路上舟車勞頓、顛簸不已,好不容易回到京城了,自然得好好地補一補身子,母親和我之間何必如此推讓呢?”
話說到這裡景雲舒也不再說什麼笑著應下了。
隨意聊了幾句後,方琪蘅又問起趙家上賀親王府提親的事情。
一提起這個賀親王妃就生氣,她今天也是為這個來的。
賀親王妃頓時作苦瓜臉,“殿下,咱們都不是什麼外人,臣婦也就直說了,這婚事有蹊蹺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事情。”
頓了頓視線又看了看被 支 使出去的景越方棋續兩人的背影。
賀親王妃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那趙家小輩確實算得上青年才俊,拋開家世背景不看,單說這人,也勉強配得上我家越兒。”
“且那趙家平日裡看著也算低調,但如今突然就這般急切地想要與王府結親,行事不顧禮節和不顧及門第差異,硬要往高處攀附,那目的就難說了。”
“到我們這個位置的人家,再高嫁已經沒有合適的人選了,但好歹也不能什麼阿貓阿狗都往上湊吧!”
這說到最後賀親王妃的眼裡掩不住的鄙視。
“外祖父原本就屬意趙家子?”
“哪裡談得上屬意了。老爺子是曾在外誇獎過他兩句,但也沒到要把越兒嫁給他的地步,這趙家人就帶著媒婆上門提親實在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但在座的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這林家和趙家本就有著姻親關係,如今三殿下又下嫁給了林匯簡;公主府與我們方家、王府又關係斐然,這趙家如此行事,可見背後之人的身份貴重。母親怎麼看?”
方琪蘅把視線轉到景雲舒身上。
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再牢密的關係也抵不住有心人一點一滴的侵蝕。
潰散,只是時間這位無情的主宰所掌控的必然結局。
它就像黑夜終將降臨白晝一樣,是一種不可避免的趨勢,無論曾經多麼輝煌燦爛的存在,在時間的長河中,都可能因為那微不足道的蟻穴而最終走向崩塌。
“出頭的鳥和不聽話的狗,直接打死就好了。這種事兒還需要我來教殿下嗎?”
景雲舒這句看似平淡無奇的話語,從口中緩緩吐出,就如同夏日裡的一縷寒風。
然而說出這句話的人卻端起那精緻的茶杯,輕輕地抿上一口,那動作優雅而從容。
而坐在另一邊的賀親王妃,此刻卻再也無法保持淡定。
她緊緊皺著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不安。
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直接撕破臉皮嗎?
這怕是有些不好看吧!
他們是女方家,這件事情如果處理得不好,將會對她女兒的名聲造成極大的損害。
“那林家那邊呢?”這才是王府這邊最為擔憂的事情。
林家的態度雖然不能代表公主府的態度,但那是三殿下的婆家,與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息息相關。如果處理不當,很可能會影響到他們夫妻之間的和諧。
林家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因為這件事情而與林家產生隔閡,那對於王府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林太傅他老人家心裡跟個明鏡兒似的,再說趙家主母只是林夫人的妹妹,又不是林大人的妹妹。”
景雲舒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
以林太傅的智慧和閱歷,怎麼選對林家好他可不迷糊。
趙家乾的這件事,她在邊北收到京都來信之時,便已然知曉了。
相較於自己那行事總是瞻前顧後的父親和弟弟,景雲舒的手段就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