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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劍魄易折

扭曲。沈墨看見自己的倒影在九百個時空中同時舉劍,而每一個陸昭都含笑握住劍鋒。鎏金與碧色在靈胎瞳孔中瘋狂交織,她突然抬手貫穿自己胸口,拽出那枚青銅齒輪:"沈郎鎖鏈的盡頭是歸墟初逢的雪"

齒輪炸裂,九百世逆鱗殘骸如流星逆射。初代谷主的慘叫中,翡翠結界轟然崩解,所有"沈墨"虛影化作青銅粉塵。而靈胎的身影逐漸透明,最後一眼望向沈墨時,唇邊笑意與冰棺中的陸昭如出一轍:"下次輪迴別再雕刻棺槨了"

碧落海在晨曦中恢復平靜,沈墨腕間的鮫鱗鎖鏈悄然斷裂。楚星河拾起墜落的海砂,其中一粒映出震撼畫面:少年沈墨與少女陸昭並肩立於歸墟岸邊,而她手中的玄武鑰匙,竟是由半截太初劍魄熔鑄而成。

碧落海在晨霧中泛起一層青灰,潮水退去後的礁石上沾滿暗紅血漬,似是千年未散的怨氣凝成。沈墨腕間的鮫鱗鏈垂在浪沫間,鎖釦處纏著幾縷水草,細看竟是女子髮絲般的銀白鮫綃。楚星河倚坐在礁岩旁,天機盤殘片被海水泡得發脹,卦紋間滲出褐色的鏽跡,像乾涸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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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潮紋有異。"姜紅綃忽然低喝,手中青鸞傘倏地撐開。傘骨轉動間,傘面刺繡的百鳥竟似活了過來,翎羽簌簌震顫。眾人足下的沙地突然塌陷,露出埋藏其下的九具石棺——棺蓋上生滿墨綠海苔,卻仍能辨出每具棺槨都刻著一幅殘缺的劍譜,劍招走勢竟與《太虛劍典》中的"泣鱗式"暗合。

沈墨的太初劍無聲出鞘,劍鋒掠過棺蓋縫隙時,一縷腥甜霧氣漫出。霧氣中隱約傳來女子哼唱,調子哀慼如鮫人夜泣。燕雲烈手中北境虎符陡然發燙,符上玄龜紋竟滲出細密水珠:"這些棺中葬的不是屍骨,是劍意!"

最中央的石棺轟然洞開,一截素白鮫尾垂落棺沿,鱗片間纏著生鏽的青銅鎖鏈。鎖鏈另一端沒入棺內,拖拽時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白芷掐訣的手指陡然僵住——棺中仰臥的少女面容與陸昭別無二致,心口卻插著一柄熟悉的短刃,刃柄刻著藥王谷的九瓣蓮紋。

"是剜心鎖魂術"楚星河的天機盤突然裂成兩半,卦象碎片拼出扭曲的"離宮焚心"之兆。他話音未落,海中陡然升起九根青銅柱,柱身纏繞的鎖鏈如巨蟒撲向靈胎。姜紅綃的青鸞傘旋身格擋,傘面金絲竟被鎖鏈腐蝕出焦黑裂痕。

沈墨劍鋒回挑,太初劍氣割裂霧障。霧氣散盡時,眾人駭然發現每根青銅柱頂都跪坐著一名白衣劍客——那些人的面容從垂髫稚子到鶴髮老叟,眉眼卻與沈墨如出一轍。最年幼的劍客忽然抬頭,掌心託著一枚冰晶鱗片:"你每斬斷一重因果,她的魂魄便碎一分。"

靈胎突然踉蹌跪地,腕間鮫鱗鏈寸寸繃緊。鏈身浮起細密的血色咒文,竟與青銅柱上的刻痕同源。她顫抖著扯開衣襟,心口處赫然嵌著半枚青銅鑰匙,鑰匙齒槽中滲出藍瑩瑩的鮫血:"沈郎這是你在歸墟海底親手打下的劫印"

海風送來斷續的洞簫聲,九名劍客同時揮劍。劍氣交織成網,網上每道結釦都懸著一滴凝固的鮫淚。沈墨的太初劍撞上劍網的剎那,九百道記憶如潮水倒灌——歸墟岸邊,青年沈墨跪在暴雨中,將玄武紋短刃刺入陸昭心口;藥王谷禁地,他握著染血的九瓣蓮玉,看著冰棺中的鮫人化作飛灰;碧落海祭壇,白髮老者以劍為筆,在青銅柱刻下最後一道鎖魂符

"虛妄!"沈墨暴喝,劍鋒突然偏轉三寸,太初劍氣如墨暈染開。劍氣所過之處,青銅柱上的咒文竟開始逆流,鎖鏈節節崩斷。靈胎心口的鑰匙突然浮空旋轉,鮫血凝成細線,在虛空勾勒出《太虛劍典》失傳的"斷劫篇"。姜紅綃的青鸞傘應聲炸裂,傘骨化作九枚玉簪,釘入劍客們的眉心。

海浪陡然拔高十丈,水幕中浮現藥王谷主的虛影。他手中握著的並非青銅矩尺,而是一截森白骨劍——劍身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