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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玉魄驚淵

雪霰卷著腥風撲入葬骨窟,陸昭的鎏金血順著冰柱蜿蜒滴落。血詔傀儡的金甲掐在她頸間,第三百世的面容在幽藍磷火中扭曲如鬼魅:“你以為沈墨真能救你?他的命魂早被渾天儀蛀空了——”話音未落,洞窟深處驟然傳來青銅鎖鏈崩斷的巨響。

冰柱轟然傾斜,血詔傀儡踉蹌後退。陸昭趁機咬破舌尖,鎏金血霧噴在腕間星砂釘上,釘身“癸卯”密文突綻青光。三百根鎖鏈應聲震顫,末端桃木牌上的“沈墨”二字竟滲出銀藍血絲,如活蛇般纏向血詔傀儡!

“你竟敢用他的血飼器!”傀儡尖嘯著撕開金紋衣袖,露出爬滿咒印的手臂。那些暗紅紋路與陸昭胎記邊緣的金絲如出一轍,卻在觸及銀藍血絲時寸寸焦黑。陸昭瞳孔驟縮——這咒印分明是巫族“血飼印”,唯有自願獻祭者方能烙下!

血藤林·祭骨臺

沈墨的星砂劍貫穿大祭司右肩,銀焰卻如墜泥沼般晦暗。地面血紋瘋狂吞噬他的魂血,圖騰金紋已蔓至心口。大祭司枯掌按著劍鋒,嘶聲大笑:“沈公子還不明白?你每滴魂血,都在餵養地脈下的‘那位’!”

虛空中懸浮的青銅鑰匙突然裂開細縫,一縷墨色星砂滲出,凝成初代族長的虛影。他指尖輕點,沈墨後頸的日月圖騰驟然暴長,金紋如荊棘刺入靈臺——

洪荒幻境轟然傾覆。

少年沈墨被鐵鏈鎖在祭壇,初代族長手持桃木簪刺入他脊骨:“你以為我養你三百世是為煉器?錯了……你本就是始祖復生的‘容器’!”簪頭“辰砂飼魂”的刻痕迸出血光,沈墨嘶吼著看見自己的魂魄被扯出,注入祭壇下深埋的冰棺——棺中沉睡的,竟是巫族始祖佈滿鱗片的殘軀!

“阿昭……快逃……”幻境中的悲鳴與現世重疊。沈墨猛然清醒,星砂劍竟調轉鋒刃刺入自己左眼!銀藍魂血噴濺在青銅鑰匙上,那些墨色星砂如遇天敵般潰散。

大祭司的狂笑戛然而止:“你瘋了?!自毀命魂連輪迴都——”

“誰說我要輪迴?”沈墨染血的唇角勾起冷笑,左眼窟窿中浮出鎏金光暈——那是陸昭胎記中封存的一縷魂絲!

葬骨窟·往生陣

血詔傀儡的金甲已剝落大半,露出下方森森白骨。陸昭的霜刃劈開最後一根鎖鏈,卻見傀儡心口嵌著半枚染血玉佩——與她胎記邊緣的金紋嚴絲合縫!

“很熟悉吧?”傀儡的白骨手指撫過玉佩,“第三百世雨夜,你可不是被‘沈墨’剜心……而是被這玉佩的主人——”她猛地扯開胸腔,一根桃木簪貫穿腐爛的心臟,“親手釘入地脈!”

陸昭的胎記灼如烙鐵,記憶如毒蛇噬心。

雨夜雷光中,蛇鱗面具人將匕首刺入她心口,卻在最後一刻被玉笛聲震退。慕九孃的殘影浮現在虛空,缺指的右手捏著半截桃木簪:“聖女……小心月輪……”

原來那夜的“沈墨”,是戴著蛇鱗面具的血詔傀儡!

“現在明白了?”傀儡的白骨手掌抓向玉佩,“你與沈墨,不過是飼主與器靈——”

“錯了。”陸昭的霜刃突然刺入自己心口,鎏金魂血澆在玉佩上,“我們是彼此的鎖!”

地脈裂隙·九幽冥淵

沈墨的殘軀墜入深淵,銀藍魂血在虛空中繪出星軌。青銅鑰匙徹底碎裂,露出核心處的玉笛殘片——正是慕九娘臨終前遺留之物!

地脈深處傳來冰層崩裂的轟鳴。

三百具青銅棺槨自淵底浮起,棺蓋內側皆刻著“辰砂泣血”。沈墨染血的手握住玉笛殘片,笛孔忽地溢位清越鶴唳——

冰棺爆裂的碎屑中,沈溟的真身緩緩睜眼。他後頸金紋已褪成灰白,掌心卻緊攥著一卷血帛:“兄長……真正的渾天儀在……”

血帛展開的剎那,沈墨的獨目映出驚駭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