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程的車，誰都沒有說話，只有引擎的轟鳴聲在兩人耳邊迴響，像是在嘲諷著他們的無功而返。

車子最終停在了鍾家別墅的門前，鍾小艾深吸一口氣，打破了車廂內令人窒息的沉默，“亮平，有些事，我之前一直瞞著你……”

她將和趙家達成的協議和盤托出，包括父親的公司如何陷入困境，趙家如何雪中送炭，以及趙山河是如何暗示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所以，這次我們能脫身，是趙家在背後運作？”侯亮平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但抓著公文包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彷彿下一秒就要將手中的皮包捏碎。

鍾小艾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對不起，亮平，是我讓你為難了。”

“為難？”侯亮平突然冷笑一聲，“我侯亮平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尤其是被趙山河那種偽君子！”他猛地抬起頭，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他以為這樣就能羞辱我？就能讓你回心轉意？他簡直太天真了！”

鍾小艾心中一顫，她知道侯亮平的自尊心極強，這次的事情無疑是在他傷口上撒鹽。她想要解釋，想要安慰他，但所有的話語都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

侯亮平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但語氣中仍然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苦澀，“小艾，我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有些事情，我寧願粉身碎骨，也不願向那些蠅營狗苟之輩妥協！”

鍾小艾的心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她想要說些什麼，但嘴唇動了動，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她知道，侯亮平此刻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和支援。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站在門口，夕陽的餘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卻也顯得格外落寞。

鍾小艾深吸一口氣，終於抬起手，按下了門鈴。

不多時，門開了。

出現在門口的趙山河，一身休閒家居服，卻難掩其身上的貴氣。他身材高大，面容英俊，只是眼角眉梢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傲慢，彷彿世間萬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小艾，你來了。”趙山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目光落在鍾小艾身上，溫柔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完全無視了站在一旁的侯亮平，彷彿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佈景板。

鍾小艾被趙山河灼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避開了他的視線。“趙……，我……”

“叫我山河就好。”趙山河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親暱自然，彷彿他們之間早已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關係。

侯亮平站在一旁，將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裡，卻努力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發作。他心中的怒火和屈辱，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岩漿，在胸腔裡翻滾著，灼燒著他的理智。

趙山河終於捨得將目光從鍾小艾身上移開，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侯亮平。他上下打量著侯亮平，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就像是在欣賞一件不太滿意的商品。

“這位是……”趙山河明知故問，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輕蔑。

“我丈夫，侯亮平。”鍾小艾冷冷地回答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趙山河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小艾，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就他？也能配得上你？”

侯亮平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抬起頭，直視著趙山河，眼神凌厲得如同刀鋒。

“怎麼？我說錯了嗎？”趙山河絲毫不懼，反而更加囂張，“你看看你，一身的窮酸氣，哪有一點男人的樣子？你拿什麼給小艾幸福？拿你的正義感嗎？”

“你……”侯亮平怒火中燒，正要發作，卻被鍾小艾一把拉住。

“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