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局，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戴罪立功，將功補過！”李明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哀求道，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極了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侯亮平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知道，李明這種人，就是典型的牆頭草，風吹兩邊倒。今天他能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而出賣祁同偉，明天就能為了同樣的理由出賣自己。

“李明，你給我聽好了！”侯亮平沉聲說道，“我這次來，不是跟你算賬的，我是來辦案的！你最好祈禱，這件事和祁同偉沒有關係，否則……”

侯亮平猛地吸了口煙，眼神凌厲地盯著李明，彷彿要將他看穿：“李明，你真當我是傻子嗎？祁同偉是什麼貨色，你我心裡都清楚！就憑他那點本事，能空降到帝都來？”

李明心頭一震，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侯亮平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想……

“你想舉報祁同偉？”李明的聲音都變了調，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侯局，你可得想清楚啊！祁同偉現在可是……”

“可是什麼？說！”侯亮平厲聲打斷了他。

李明嚥了口唾沫，艱難地說道：“祁同偉現在可是帝都市的副市長，您……您這是要……”

“要什麼？要翻天了不成？”侯亮平冷笑一聲，“我告訴你，李明，我這人眼裡揉不得沙子！祁同偉要是真的有問題，我就算拼了這身官袍不要，也要把他揪出來！”

李明愣愣地看著侯亮平，只覺得眼前這人彷彿換了個人似的，渾身散發著一股凜然的正氣，讓他不由得心生畏懼。

看著李明這副慫樣，侯亮平心裡更加鄙夷。這李明，說到底就是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在漢東的時候，他上趕著巴結祁同偉，現在到了帝都，又開始巴結起新領導來了。

“怎麼，怕了？”侯亮平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放心，我還沒蠢到要你直接去舉報祁同偉。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祁同偉背後的人是誰？”

“這……”李明面露難色，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侯亮平也不催他，只是靜靜地抽著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深邃得如同看不到底的深淵。

李明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動彈不得。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說點什麼，怕是很難走出這間辦公室了。

他心一橫，索性豁出去了：“侯局，不是我不肯說，實在是……實在是祁同偉背後的人，我根本就惹不起啊！”

李明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打小就生活在帝都這個漩渦的中心，對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有著本能的畏懼。

他這人沒什麼遠大的志向，只想安安穩穩地當官，平平安安地過日子。所以，他從來不敢去招惹那些惹不起的大人物，更不敢去打聽他們的背景。

“惹不起？這世上還有王法嗎？”侯亮平猛地一拍桌子，怒火沖沖地說道。

“侯局，您有所不知啊！”李明苦著臉說道，“他背後的人我可不知道。”

程度站在高處，目送著田國富和侯亮平一前一後離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這場大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他倒要看看，侯亮平這頭初生牛犢，究竟能在這渾水裡撲騰出多大的浪花來。

“通知下去，盯緊這兩人，別讓他們搞出什麼么蛾子。”程度漫不經心地吩咐道，眼神卻銳利如鷹隼。

被黃飛鵬調來帝都，程度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晰，那就是幫對方處理一些事情。

另一邊，黃定海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發出沉穩有力的節奏聲。他的臉上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得意之色，彷彿剛剛贏得了一場重要的勝利。

回想起兒子失蹤的那段日子，黃定海的心臟就忍不住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