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穿著制服的人男人緩緩開口。
“咱們查了盛心這麼久,倒是沒想到還能牽扯出這麼個彎彎繞。——我替經偵組謝謝你們的協助。”
“不客氣,梁隊。”
“黑無常”笑眯眯地咧開嘴。
“人我先帶走,地下的東西可就先交給你了。”
說完,他朝著金舉龍緩緩走了過來,“金舉龍。”
藉著光,金舉龍看清了“黑無常”的樣子。
濃眉大眼,古銅色的面板下包裹著流暢結實的肌肉線條。
他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咔嚓——
冰冷銀手銬的上鎖聲,有時格外的悅耳。
“跟我們走一趟吧。”
金舉龍被帶進審訊室的時候雙腳發軟,彷彿下一秒就要小便失禁。
就像沈談說的那樣。
對方不是覺得冤枉,而是犯的事兒太多,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往哪處交代才得如此團團轉。
金舉龍不敢抬頭。
從那個陰暗地道走出來前,那個“白無常”一直用陰森的目光打量著自己,讓他不自覺的就感到渾身發冷。
對方白大卦上的特殊警徽他曾經偶然見過。
國家級直屬的重特案專案組。
穿著大褂,那就說明這個人是法醫。
和死人打交道的法醫。
金舉龍打了個哆嗦。
“黑無常”如鷹隼一般犀利的目光實在是太有壓迫感,可相比之下,“白無常”的威懾更是深入人心。
他纖長的手指舉起時,彷彿就是懸在空中的一把刀,莫名就給金舉龍很大的壓力。
“先提取他的指紋腳印,還有唾液樣本。”
韓閱川安排警員工作的時候,注意到金舉龍一直在盯著沈談看。
只不過他的眼神並不像其他重案嫌疑人那樣充滿試探或者憤懣。
更像是一個迫害者,遇到施虐者時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喂——”
韓閱川用胳膊肘碰了碰沈談。
“你以前見過這個人嗎?”
沈談抬了抬頭。
“沒有,怎麼了?”
“奇怪。”
韓閱川覺得金舉龍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韓隊,我們將龍騰的員工分開進行了問話。有人表示,姜思婷前段時間一直和金舉龍發生爭執。金舉龍對她不滿已久,還曾經揚言一定要殺了她叫她長長記性。”
韓閱川將目光從金舉龍身上收回。
“有查過金舉龍當天的行蹤嗎?”
“他當天確實一直都在娛樂場裡,但娛樂場一樓後面的通道里是沒有監控的,如果金舉龍想要從暗道跟姜思婷進a棟的3601也不是不可能。”
“比對指紋腳印吧,記得把情況和經偵那邊同步。”
“好。”
沈談用眼神示意韓閱川自己先離開。
韓閱川微微點頭,從警員手中將金舉龍迎去對面冰冷的板凳。
乍一眼看上去,金舉龍並不像刻板印象中那種從事灰產的老闆。
他身上沒有暴發戶的濃重銅臭味,也沒有沉溺紙醉金迷的脂粉感。
佝僂的背脊和眉宇間的疲憊讓人很難將他和代表資本的狂妄娛樂場老闆聯絡到一起。
韓閱川很少會在審訊的時候濫用自己的個人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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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面對一雙驚恐失措的眼睛時,他還是能體會到對方情緒崩潰的痛苦。
嚴肅並不適合誘導招供。
所以今天的韓閱川看上去頗為耐心。
“金舉龍。”
韓閱川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