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內,燈火通明。
小廚房裡的鍋碗瓢盆都擦出了火星子。
剛剛身邊的小祿子說皇上一會兒便要來用晚膳,小廚房的御廚連忙準備著晚膳...
“娘娘,今日可是您侍奉皇上的好日子呢。奴婢呀,奉太后之命,看了黃道吉日,上面說呀,今日若是能受孕,便可以有個小阿哥呢...”錦兒幫著玉隱裝點著髮髻,興高采烈地說著,好似自己要出嫁似的。
“那是自然,我與皇上那可是兩心相悅呢...”玉隱滿臉的幸福,這小丫頭第一回戀愛,把自己全部都搭了進去。
“奴婢去看看小廚房的菜好了沒有,去催一催。”錦兒那著急的性子讓她一刻也待不住。
錦兒離開後,玉隱收起剛才那般傻乎乎的笑容,一臉的疲憊。原來,裝傻充愣是最累的。
她呼了一口濁氣,心中暗自打著算盤。今兒皇上為啥要來呢,自己才貌不出眾、家世也是假的,況且自己還是太后的人,按照常理說,皇上應該是對自己敬而遠之才對啊。
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玉隱不敢輕舉妄動。若是哪一步走錯了,當真是沒有翻盤的機會了。
不能侍寢!不管猜測如何,這便是結論。
她拆下原來那些精緻的珠釵,只留了一支碧色的髮簪,素雅到了極致。
皇上如期而至,景仁宮極為熱鬧。
才一起用膳沒多久,華妃宮裡的周寧海都前去請了皇上兩回;富察貴人的宮女前去請了皇上一回...
好好的一頓飯,硬是被打擾的不得安寧。
只見皇上時不時便要對蘇培盛擺手說著不去,玉隱倒是撿到了笑話,頭一次發現原來莊嚴的天子竟也有被後宮妃嬪打擾到如此不得安寧的地步。
玉隱大口吃著自己眼前的菜品,絲毫不受影響。
晚膳過半了,兩人硬是沒擠出一句話來。
皇上試圖找尋兩人之前的話題,他抬眼去尋那桃色的髮簪,卻發現只有一枚碧玉色的素簪。很是好奇,問道。“玉隱,今日怎麼打扮的如此肅靜?那桃色白玉簪呢?”
玉隱心知肚明,皇上並非是在關心自己,而是在尋找那可笑的影子罷了。
如今,生死都由不得自己,這般被人架在高空沒有絲毫自由的生活,只能浪蕩灑脫、過一天是一天了。
她解釋道,“回稟皇上,那髮簪終究是皇后娘娘賞賜的,若是弄髒弄壞就不好了。臣妾捨不得,便取下收進了盒子裡。等日後有大型出席場合時,臣妾再拿出來戴。”她笑意盈盈,看不出是討好的模樣,倒像是渾然天成的自在、灑脫。
說完便繼續吃著飯,只有她知道,這頓要吃的飽,因為不一定下一頓在哪裡吃了。
看著她這般灑脫的模樣,皇上的心結好似瞬間就解開了,常懷大笑著,“你倒是十分在意這枚髮簪啊!難得、難得!”
玉隱就是故意說給皇上聽的。皇上他喜歡聽什麼,便說什麼。
那桃色白玉步搖,雖說並非是昂貴的羊脂玉,卻也造價不菲。肯定是皇后在哪裡找的能工巧匠、連夜按照純元皇后的髮簪趕製出來的。
皇上繼續問道,“玉隱,朕問你。你都位及妃位,協理六宮,位同副後了。依舊這般在意皇后?就連簪子都如此珍惜麼?”
玉隱一驚,語遲。
她心裡盤算著,皇上這話分明就是要她表明立場了。
她罪臣之女的身份,皇上不知。若是知道,斷然不會允許太后、皇后這般放縱自己登上妃位。
眼下還不是與太后鬧翻的時候,玉隱不能說實情。
“臣妾在意皇后娘娘,但臣妾更是珍惜那視為珍寶的步搖...臣妾與那步搖一見如故,兩見傾心...”她隱隱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