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節見狀，知道母親既然不願多說，自己再問也無用，只好作罷。他低頭吃起熱氣騰騰的餃子，細細品味著其中的美味。

飯後，李夢瑤揮了揮手：“好了，吃飽了就去忙你的事兒吧，別在這裡礙我的事兒。”

趙節無奈地笑了笑，向母親行了一禮後，帶著冊子和白糖告辭離開。

趙節沒走成，因為大門外已經堵滿了人。他剛才來的時候，門口還清清冷冷的，沒想到不過一會兒功夫，人群就把門堵得水洩不通。

李夢瑤聽聞門口被圍得嚴嚴實實，本以為是來討要煙花的，但轉念一想，這不可能啊，整個長安有資格向她討要煙花的人屈指可數，怎麼也不至於把門堵成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李夢瑤皺起了眉頭。

“殿下，是因為春貼，”清兒急匆匆地回稟，“門口那些人都是來圍觀春貼的。”

“春貼？”李夢瑤眉頭一挑，“一個破春聯有什麼好看的？這些人有病嗎？”

清兒小心翼翼地補充：“他們說殿下的春貼大氣恢弘，堪稱妙筆天成……”

“行了行了，別酸了！”李夢瑤抬手打斷清兒，聽著就覺得膩，“後門有人嗎？”

“也有人。”

李夢瑤在大廳裡來回踱步，片刻後站定：“把蘭心叫來。”

清兒立刻跑去找人。趙節這時湊了過來，滿臉疑惑：“母親，您何必這麼麻煩，出去看一眼，吩咐他們散了就是，沒人敢不聽您的。”

“小傻瓜，”李夢瑤無奈地嘆氣，“你是不知道，這些書生有多難纏。我一露面，非得被纏著作對聯、題詩文，那我今天別想清淨了。”

“那母親準備怎麼辦啊？”趙節有些擔心。

“讓他們付出代價！”李夢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趙節下意識打了個寒顫。這時蘭心趕到了大廳。

“殿下，侯爺。”

“行了，別廢話了，清兒，趕緊準備紙筆。”

一陣忙活之後，蘭心執筆立於桌前。李夢瑤負手站定，閉目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

“永珍皆春入鳳琯，八方向化轉鴻鈞。”

“麗日和風春淡蕩，花香鳥語物昭蘇。”

“福凝東海增芝算，祥擁西池長鶴齡。”

“交泰三陽肇羲象，斂時五福協箕疇。”

……

一口氣唸了十來副春聯，語速從容不迫，意境對仗工整。蘭心聽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毛筆都有些顫抖了。

“殿下好才情啊！”蘭心忍不住讚歎。

“少拍馬屁！”李夢瑤擺擺手，眼神冷冽，“東西我已經給你們了，接下來你們自己想辦法，把門口那些書生兜裡的錢全給本宮弄出來！”

大廳裡瞬間一片死寂。清兒和蘭心面面相覷，滿臉的不可置信。

“還愣著幹什麼？”李夢瑤瞪了她們一眼，“去啊，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拿出點兒真本事！”

清兒和蘭心趕緊抱起那張記滿春聯的紙，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大廳。

“母親，那我們呢？”趙節滿臉期待地問。

“你去後門看看，等後門清淨了，咱們倆從後門走。”李夢瑤從容地說道。

趙節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母親高明！”隨即興沖沖地跑去後門檢視敵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