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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臺中紛爭

自招之嫌。

“倒不知江從事有審辨之能,廷尉尚未議定,從事已有所得,不妨言告諸公,究竟何人指派?其意為何?若能講辨得清楚,從事之才足任廷尉,何須再敬陪次席!”

沈恪不方面發聲,別人卻不會客氣,率先開口的乃是會稽孔群,言中諷刺意味極濃,而被反駁的那人乃是陳留江深,職任鴻臚下從事郎中。被如此連消帶打的譏諷,一時間羞不能言。

溫嶠亦在席中說道:“廷尉司訟,未有結果之前,諸位還是不必過多猜度,或傷人情。”

“那如果一直沒有結果呢?先前褚尹亦有言,那些罪民發內藏針,不惜性命,又怎麼會吐露詳情?一心求死,人莫能阻,若一直不能審斷,難道就一直如此僵持?”

“若是廷尉都不能審出,難道只憑旁人猜測臆斷就能解決?大凡有智者,都能瞧出此事詭異。那些兇徒行兇之後,為何要主動投案?投案之後為何又暗藏尖鐵有自戮跡象?諸多蹊蹺,人莫能解,又如何能斷言幕後何人?”

一時間,殿中已是紛爭不休,各執一詞,吵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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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上首的王導和溫嶠對望一眼,各自眼中都是無奈。這件事除了讓臺臣人人自危之外,還有一點惡劣影響,那就是未有結果之前,會讓臺臣們之間更加割裂,紛爭不休。但如果有了結果,或許會引起更大的動盪。

他們兩人,便是臺城中如今主持局面的人選,面對這個讓人頭疼的突發事件,也實在是一籌莫展。

相對於溫嶠的頭疼,王導心中更有一份不滿,那就是這麼膠著的爭論,作為有關方面的廷尉居然缺席!眼下廷尉乃是濟陰卞敦,此人早年位居方鎮時,因有怯而避戰之舉為時人所非,但終究也是名門之後,近來才被王導舉薦為廷尉。

殿中的爭論越來越劇烈,乃至於七情上面,言辭也漸漸有些過分。這時候,最先發言的那個江深突然陰惻惻道:“諸位小心了,莫非忘了薛籍田因何遭難?”

此言一出,殿中氣氛頓時變得古怪起來,一方更加惱怒,另一方態度卻變得詭異起來,有一人冷笑道:“驕勇之輩何足為懼!眼下尚可有言推諉,若能憑此試出詭行者為誰,死又何惜!”

對面聽到這話,神態更加激湧,尤其席中倍受針對的沈家幾人,更是氣得臉色鐵青。

“都給我住口吧!在席各位,也算是時之高選的賢良,一個個連話都不知道如何說,要喧鬧叫囂作營中老兵姿態!”

眼見嘴仗戰火又要開啟,溫嶠驀地一拍面前案几,怒吼一聲。他平日雖然豁達風趣,但畢竟也是統率大軍對陣平叛之人,一旦發怒起來,還是氣勢凜然,讓人不敢無視。

可是震住了眾人之後,溫嶠也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這件事眼下未有定論,而所涉者又恰恰是如今頗有爭議的駙馬都尉沈哲子。爭執雙方彼此各有訴求,各有理據,哪一方都不願讓步,實在讓他頭疼。

幸而王導倒是擅長處理這一類的局面,趁著眾人啞聲的時候,他在席中正色道:“廷尉案牘之事,我不願聞。受襲的薛籍田,不知眼下傷勢如何?家院周圍可有守護?”

聽到這個問題,席中絕大多數人都是一愣。他們得知這個訊息後,經過最初的愕然,有的心內竊喜,有的則憂慮漸生,至於那個薛嘏究竟怎樣了,還真沒有多少人想起來要去看一看。

過了片刻,席中紀睦才說道:“我昨日倒是前往探視,薛君除指骨折斷之外,餘者只是小創,只是驟然遭襲,心緒至今不寧。”

殿下另有一名廷尉評起身說道:“昨日署中已有吏員前往薛府,看護之餘,也在問究薛籍田一眾隨員,籍田行蹤並非早定,臨時起意。襲擊之暴民行止如何,也在追查。一俟有所得,便會即刻通報太保並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