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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手撕墨寶

多賴沈家在建康長久經營的人脈。

“人言一臺二妙,衛太保得伯英之筋,果不虛言。睹字懷古,恨不能生於斯時,拜於太保廬下侍墨!”

觀摩良久,紀況才喟然嘆息,視線黏在那法帖上,遲遲不曾挪開。

沈哲子聽到這話,卻是有些無法理解。大概他天生缺少藝術的細胞,難以體會書法的精意。他只知道衛瓘名氣很大,其侄女衛夫人還是王羲之的書法老師。

眼前的紀況欣賞後恨不能做衛瓘的磨墨奴僕,而沈哲子挑選這幅法帖的時候,請族中長輩掌眼,得知要將之送人,亦是一副如喪考妣的神情。

但沈哲子實在看不出這份法帖精妙在何處,在家時自己試著雙鉤描摹,自覺也能得幾分形似,莫非自己還頗有幾分書法的天分此前不曾發現?

不過眼下他倒沒心情沾沾自喜,只是耐心等待,並不心急,對方欣賞的越久,他才會越安心。

又過了好一會兒,紀況才徐徐收回目光,轉望向沈哲子,眉頭微皺道:“能拿得出如此珍寶,小郎君你家門庭想必不凡。為何長輩不出面,卻讓你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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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心知紀況在憂慮什麼,認真說道:“販售前人墨寶,本是物議之非。若非時蹇當下,我家長輩絕不願為此事。以孺子見紀君,亦是無奈。”

紀況聽到這話,才緩緩點頭。衛瓘墨寶無論在誰家都是足以世傳的珍寶,拿出來售賣不吝於敗壞祖宗傳承的家業,對方長輩有此顧慮也說得通。

既然沒有麻煩,他便沒了顧慮,徑直開口道:“你家既然請徐太平告我,那我也不再虛言。我確是鍾愛此帖,不知小郎君你打算作價多少?”

對於這個時代的物價沈哲子尚不是很清楚,更不要說更模糊的藝術品估價。不過他真實目的也不是要賣東西,聽紀況表明態度後,便說道:“佳帖如名士,惟求知己賞。紀君雅趣感懷衛太保,是志氣相投。若以銅臭汙之,是見辱時下,我不敢為。”

紀況聽到這少年將自己許為衛瓘知己,心情很是舒暢,不過他還是冷靜下來,沉聲道:“非情之賞,不敢受之。我確是想要這份《時雨帖》,小郎君有何請託,不妨直言。若能為,我不辭。若不能,我亦不敢領受。”

聽紀況說的直白,沈哲子便也不再拘泥,說道:“惟求紀君代為引見,得謁紀國老一面。”

聽到這話,紀況臉色變了一變,沒想到對方要求的事情竟然是此。他自然深知伯父時下有多煊赫,連帶整個紀氏都水漲船高,近來不乏有人請託求事到紀況身上。

這其中許多要求,他自己就能做到。所以儘管對方送上的禮物雖然珍貴,他也有信心應下來。但想不到的是,對方竟然直接要求拜見紀瞻,可見所求之事有多重大。

沉吟少許,紀況才望著沈哲子,神色略顯凝重道:“你是誰家郎君?”

話到這一步,也無遮掩必要,沈哲子回答道:“吳興沈氏,家父諱充。”

得知少年來歷,紀況臉色又變一變,吳興沈家雖然清望不著,但家世也足可觀。尤其時下,更是處於動盪中心。難怪對方要直接求見伯父,紀況也知憑自己的分量,若沈家真有什麼要求,並非他能滿足的。

不過,他心中還有些疑竇,問道:“時下之訊,我亦有所耳聞。令尊雅量著時,位補安東,還有什麼疑難?”

沈哲子作忿忿狀道:“北傖無信義,家父蹇於時下,豈敢輕託。既然歸於忠義,自然要拜見咱們吳士忠義冠冕之門。”

雖然被捧得頗愜意,紀況卻知其中水深,不敢輕易引見,衛太保墨寶雖然珍貴,卻是燙手。權衡好一會兒,紀況才忍痛收回視線,將法帖輕輕往前一推,表明態度。

沈哲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