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的利潤早已經分給庾條那批先加入的資友,沈哲子雖然有信心將之再榨取出來,但也非一時之功。有這一批財貨濟緩,可以給他爭取更大的周旋活動空間。
庾條聽到這話後,眉頭卻是忍不住一皺,困惑道:“若是不再接受新的資友,分利之資又從何處來?如今所涉之眾極多,財貨往來鉅萬,絕非一家一戶能夠補足啊!”
他是擔心沈哲子自恃其家豪富,不清楚事態的嚴重性。但沈哲子對此瞭解之深刻,較之庾條只多不少,又怎麼會蠢到用自家財貨去填這個無底洞。
“這倒不需要擔心,我與庾君初見時你亦有言,所患者惟眼前而已,如今我等資財、良友俱足,哪還用擔心財貨無門而入。”
沈哲子倒是信心很足,他已經有一整套的計劃,只是坐在這裡空口去講總有一些說服力不足。這個京口傳銷團伙,他是打算在維持人員構架的同時,將之徹底轉型。最理想的狀態,是將之打造成自家的一個加盟分銷商團夥。但眼下他家產能還遠遠不夠,此路任重道遠。
“即便要貨殖收利,倉促間也難補足這個缺口啊。況且貨殖買賣,總有風險,一時有虧便有隱患,返利資用不足,禍患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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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條仍是有些遲疑,早先他自是沈哲子所說那種想法,認為有了人脈、資金,做什麼事都會一帆風順。
但隨著事業發展起來之後,這方面的心思反而淡了一些,一則是這隱爵坐望生利,只要源源不斷有人入夥,就源源不斷的資財入門,實在太輕鬆,根本不需要再做別的營生。
另一方面則是精力委實抽不開,這麼多人員資貨的出入,庾條本身又沒有這方面的才能稟賦,單單維持眼下便有分身乏術、疲於應對之感。毫不誇張的說,他眼下雖然也是富豪,但連奢靡享受花錢的時間都不多,又哪有精力去運作其他。
至於念念不忘的賣散大業,一方面是方便自己,另一方面困頓局勢下,他也只能想到這一點生財之法。但僅憑此一項,又怎麼能補足隱爵系統龐大的分利消耗?除非是都中人人服散,且還要他取得專賣權。
相對於庾條,沈哲子倒是樂觀得多,時下官商勾結蔚然成風,有勢位、有人脈,風險可以說已經降到最低,除非遇上真正波及範圍極大的天災人禍,否則絕不至於發生血本無歸的事情。他眼下所困的是商品不足,生產力達不到。
“分利之事,確為重中之重,但此事也並非沒有變通之法。如今錢帛雜亂,各家所求資貨不同,置換亦是艱難,人力物力多有損耗。彼此資友信重,實在不必如此繁瑣。吳中耕織漁獵皆豐盈,諸貨齊備,由此集貨北上。資友分利以券行之,欲求何貨以市價相置。兩下得利,豈非大妙?”
沈哲子笑吟吟說道,這是他改革的一個重點,用購物券來返利,同時往京口晉陵運輸大批物資,供其兌換。相對於眼下混亂的貨幣狀態,實在便利得多,而且相當於壟斷了一個京口僑人大市場。單單這其中的利潤,便難以估量。
而只要壟斷了這個市場,早先那些獲利者無論還願不願意一起玩,吞下多少去,都能一點一點的摳出來!憑眼下的資友規模,想要壟斷京口市場,根本沒有什麼疑難。早先被王敦起兵趕跑的刁協,其家本是寒門,居於京口而以貨殖為生,其後代田畝千頃、僕役千餘,可想而知其中的利潤之大。
為了讓庾條體會“券”的含義,沈哲子又詳細解釋一番。
待到有所明悟後,庾條眸子已是大亮,拍著手大笑道:“如此善策,我怎麼早先沒有想到!哲子郎君高智,果然只有郎君能解我困!”
沈哲子笑笑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庾條的誇獎,此策雖然不錯,但也不能想當然就認為所有人都能接受。所以,在沉吟片刻後,他便又說道:“兩月之後,雖然不再接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