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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法從陶公

出現在了荊州!老實說,對於這樣冒險的行為,陶侃是實在不能認同。因為這本身就與他的性格相悖,他無論用兵還是做人,向來都求穩重,歷次江東紛爭動盪,他都能立於紛爭的核心之外,這也是他能夠長存於時局之內的原因之一。

所以說,如果從公心而論,陶侃並不認為庾懌是一個合適的繼任者。荊州分陝之重,必須要有成熟穩重之人坐鎮,庾懌顯然不是這種人。

甚至於包括其身後呼之欲出的沈哲子,陶侃都是有些不能認同。這兩人在豫州頻頻用事,不考慮大局,屢屢撩撥羯國,結果引得羯國幾十萬大軍南來,各鎮俱都陷入苦戰,江東危在旦夕!

但不認同是一方面,陶侃又不得不佩服其人確有勇進犯險的資格,而且似有天命相助,就連奴主石勒都貢獻性命來助其人成事。這當中的膽色、才具,以及運氣,也實在令人恨不能以身代之。

今次荊州之行,看似仍然犯險,但是說實話,庾懌出現在武昌那一刻開始,無論陶侃是什麼樣的想法,都已經不再重要。庾懌是已經用行動來證明,他是願意為了荊州而賭上身家性命,絕不相讓。更何況這一件事,還是陶侃撩撥在先,他如果不能幫助庾家成事,那麼很可能自己滿門都要為此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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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任何事情都可兩面來看。誠然從性格而言,他是比較認同褚季野那種謹慎,因為他也是這樣的人。但是從感情上,他卻明白褚季野這樣的人不可深信,也很難以恩義去結交。

此前陶侃已經表態,希望褚季野能夠暫代職任,但卻被褚季野給拒絕了。一方面是因為謹慎,一方面也是出於禮貌。但拋開這些表面都不談,實際上還是褚季野根本看不起他這個人,認為可以透過正常途徑接受荊州,所以壓根就不願意承惠於陶侃,不願意與陶家有太深的牽連。

所以,當褚季野拒絕陶侃的提議時,陶侃是深感屈辱的。他雖然位高權重,雖然舊勳卓著,但卻仍然不入這些衣冠世族之眼,認為他沒有資格就荊州繼任問題做出什麼表態和建議。

而庾懌則不然,其人犯險入鎮,無論成或不成,大半希望都寄託在陶侃的身上。而且由於其人名位不正,未來想要穩定荊州局面,仍然要多多仰仗他的舊部,很難大刀闊斧的對荊州進行整頓。從這個方面而言,將子孫家業託付給庾懌這樣的人,反而要比褚氏之流可靠得多。

就算陶侃自己會判斷失誤,但眼下就有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哪怕在庾家最危難之際,沈家對其都是不離不棄。如果沒有沈家的鼎力相助,單單蘇峻作亂之後的一場清算,便足以將庾家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哪怕庾家還有皇太后,還有溫嶠幫忙,如果庾亮還在世上,尚可維持一二,徐徐恢復,但庾懌則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沈家盡力將庾家從頹敗之中拉扯出來,由此也獲得了驚人的回報。如果沈家僅僅只是一個單純的南人門戶,又或者單單隻憑沈維周尚主這一條聯絡,是根本不可能獲得如今時局中如此顯赫的地位!

陶侃倒不奢望自家能夠像沈氏那麼顯赫,畢竟他家子弟真是捆到一起都比不上沈維周其人一半。但若只是單純的求一個安穩傳承,他相信庾懌是能夠滿足的。

所以在稍作沉吟之後,陶侃便直接發問道:“叔預既已入鎮,來日荊州將要何往,不知可有方略?”

庾懌聽到這話,當即便打起精神來,正色說道:“懌自知才淺,不敢以取代自標,唯踵跡以行,法從陶公,不敢輕易。陶公在鎮,此地生民俱都和諧有望,未有斧鉞落處。唯如今南北之勢已有轉變,愚雖智不足御眾,但亦不敢裹足自矜,襄陽即穩,稍後便將探望南陽,如此可與淮南併成共進之勢……”

這一整套說辭,除了與沈充父子討論總結之外,庾懌也有許多自己的規劃,大體上內容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