萎頓,臉色稍有舒緩,只是在看到車架上所擺設的那些器物後,臉色當即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張賀度退後一步,抬手指著車架上器物,冷笑道:“早數日前,我麾下便有巡卒彙報,言是城內無顧禁酒軍令,私作釀造。初時我還不信,畢竟主上年初便有訓令,國中不乏勳貴遭殃,如今襄國正當兵危前線,誰又敢知法犯法?直到搜查之後才知,這幾賊子非但知法犯法,居然賊膽大到盜取軍糧私作釀造!”
張賀度的話,麻秋已經聽不進去,只是額頭冷汗卻忍不住的湧出。國勢崩壞,諸用匱乏,主上於年初頒行禁酒之令用以節約糧草,國中多胡虜豪飲之眾,一時難禁,但主上決心與力度卻大,甚至就連宗室石寧等人都因違反禁令而招惹殺身之禍!
部下私作釀造,這件事麻秋是有耳聞的,姑且不論酒癮大小,如今他們雖然駐守城中,但也多乏禦寒物用,以酒禦寒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維持主力戰卒的戰鬥力,只是這件事一定要隱秘不可外洩,否則以他外鎮大將公然違抗主上禁令,一旦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便是一樁大禍。
麻秋所心驚,還不是被張賀度人贓並獲,而是此事一直做得很隱秘,居然被張賀度抓了一個現行,可見他部伍中已經被張賀度滲透許多。
“你又意欲如何?”
沉默半晌之後,麻秋才望著張賀度凝聲說道。
張賀度聞言後便笑起來:“麻侯國之干將,營內私釀也是天時所逼,我不願因此招惹主上疑我襄國守眾,不過麻侯也該給我一個替你遮掩此罪的理由。”
麻秋聽到這話便又沉默下來,他自然不會相信張賀度的鬼話,但如今罪狀已經被張賀度把持,他本身又還是待罪之身,如今哪怕為了自救,他也需要急謀大功以求功過相抵,若再晚了,只怕沒有了機會。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