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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瓜兒的間隙,沈哲子又回看了一下他這一篇《梁祝》。梁祝故事起於何事,他本身並不清楚,就算是真的已經發生,那也應該只是在小範圍的流傳,並不具備普世的影響力。
所以沈哲子寫起來倒也並不具備什麼心理負擔,況且他這個故事梗概已經是經過後世漫長時間的發展和藝術加工的成熟版本。比如其中的化蝶,就算時下已經有了這個故事傳說,必然也沒有這一份劇情。
《化蝶》這種藝術形象的昇華,大概還要追溯到《搜神記》裡的“韓憑篇”,宋大夫韓憑之妻貌美而被宋康王侵佔,其妻貞烈深情,躍下高臺求死,左右撲救只抓住一角裙帶,化蝶而飛。夫妻殉情,宋康王銜恨使人分葬,兩冢對望各生梓木,麴生糾纏合為一體,又是一個“相思樹”的傳說。
這種藝術的嫁接和融合,充斥在大量流傳後世的民間傳說中,非只孤例。
而沈哲子之所以動念要寫《梁祝》故事,還是因為前段時間動念要搞一些文藝創作來傳達一些價值觀。而要搞這一類的文藝創作,自然免不了要有所借鑑。而沈哲子能夠想到的一位大神級人物,便是時下在臺城擔任閒職的幹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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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寶這個人,在時下而言本身不預名流,但是在後世的名氣卻遠比時下許多名士要大得多。
中興之初,此人因為學識淵博、屢有著述而被王導召來擔任史官,為中朝修史。但是因為時局動盪不寧,加上幹寶歸鄉服孝,這個修史的工作也是斷斷續續,到現在已經完全停止了下來。
復官之後,幹寶便在臺城擔任一個閒職,並沒有什麼具體的任事,也算是享受國務津貼的一個博學之士。
前幾日,沈哲子還專門派人去拜訪幹寶,求來了幾卷《搜神記》,作為自己藝術創作的一個源泉。但沒想到剛剛書成一篇,便慘被興男公主這個見不得傷情淒涼的小娘子扼殺創作力。
《梁祝》這一篇故事,沈哲子當然不會改,書成之後他還美滋滋的打算讓人抄錄一篇給幹寶送去,教一教這位大神藝術創作應該怎麼來。與此同時,他也在考慮該用什麼樣的形式將這個故事給演出來。
時下的觀賞戲劇,並不獨只有歌舞,比較奢華的像是沈哲子前幾日在沈園觀賞的魚龍曼延,另有藉助木偶道具的傀儡戲,還有歷史更悠久的俳優侏儒上演的滑稽戲。
比較近的還有庶民所樂的參軍戲,表演形式比較簡單,一人扮演參軍,乃是一個貪鄙無恥之人,在臺上扮演一個丑角,另一個人則扮演蒼鶻,負責戲耍玩弄參軍,也是滑稽取樂為主。這種戲在吳中倒不多見,沈哲子只是在京口曾經見鬧市中有人演過,算是已經有了善惡區別的角色扮演。
這些事情對世風有所導向,那也是潛移默化,沈哲子的精力自然不可能放在這裡。而且過段時間他就要搬去臺城,更沒有時間做這些閒戲,不過他家裡也有閒人啊。正好近來南苑也重建無望,此事交給公主去做最好。這女郎如果能編排出一些士庶共賞同樂的戲劇,未來的藝術史上也能佔據一席之地。
小侍女瓜兒很快就返回來,因為來回的跑動,嬌俏小臉上泛起一絲迷人的潮紅,她將紙筆擺在案上,亮晶晶的眸子望望沈哲子,又望望興男公主,雖然沒有說話,但那意思顯然是想要公主趕緊催促郎君修改那個悲劇結局。
興男公主呵呵一笑,坐在書案對面,拿著沈哲子手稿拍案道:“你就這麼寫……”
說著,她便將自己所設想的結局道出來,大意就是會稽有山民作亂,作為縣令的梁山伯領兵平叛,建立大功,被封為侯。而那個破壞佳偶的馬家,則死在了山民作亂之中。最後梁山伯功成名就,贏娶了祝英臺云云……
聽到公主得意洋洋的敘述她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