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承此一功,但那退兵鼓令乃是都督親自下達,雖然此戰完勝,但胡潤想起這一點來便覺頭疼不已。
尤其都督離開時神情高深莫測,更讓胡潤忐忑不已。稍作沉吟後他還是決定一力攬下此事,稍後自己先入見請罪,若能按下此事,也就不必讓莫仲知道了。這一員戰將難得的悍勇,屢拔先登,若是負擔太多,反而磨損了銳氣。
此時其他各路兵長還在整頓部眾,打掃戰場,胡潤垂首吩咐道:“稍後你召其他幾部將者,於此等待都督接見。”
莫仲聞言後忙不迭應下來,他們勝武軍雖然是都督直領,但也沒有太多機會能夠得到都督耳提面命的教誨,因而對此可謂興奮,尤其是在擊敗頑抗之敵後。
真是傻人有傻福!
胡潤眼見莫仲笑逐顏開,忍不住啐了一口,然後轉身決然上路,準備一力背下這個黑鍋。
淮南軍大本營位於扈亭東南十多里外,胡潤很快便抵達此處,然後便發現大營中頗為忙碌,將領們出出入入,行色匆匆,似乎又有什麼大的軍令要執行。
胡潤眼見這一幕,心中不免一動,今次都督親自率領大軍北上,他們勝武軍也因此頻頻出現在各場重要戰事中,可謂是吐氣揚眉,狠狠抹了一把此前譏諷他們是榮養之卒的各路人馬。尤其今次又是作為絕對主力奪下扈亭,近乎全殲守軍,接下來勢必更受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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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轉念又想到此前那事,胡潤心情不免又略有低落,淮南治軍嚴明,這種事情被都督親眼所見,功勞犒賞是一回事,問責又是另一回事。就算不會牽連勝武軍整體,他這個前陣督將肯定不會倖免。
懷揣心事,胡潤甚至沒有心情去打聽接下來又有什麼軍令要執行,只是低著頭往中軍大帳行去。
“何以如此喪氣姿態?莫非戰事又有反覆?”
沈哲子端坐大帳內,正與其他幾名將領並屬官討論事務,眼見胡潤垂頭喪氣走進來,便笑著問了一聲。
胡潤連忙打起精神,上前見禮道:“幸得都督臨戰施謀,河洲頑抗之卒已經全殲於此!”
沈哲子聽到這話後,已是大笑起來,指著胡潤對眾人說道:“你們都聽一聽,我也不過是一介凡人,怎麼會算無遺策,何至於為了顏面,讓人掩飾過錯。”
胡潤聽到這話後,便有幾分茫然,再見其餘諸將神態俱都喜色盎然,心內正狐疑,便聽另一側謝艾笑語道:“胡將軍,都督剛才往前陣去,的確是打算暫緩攻勢。只是眼見勝武軍卒銳猛,殲滅敵軍在即,因此才改變了心意。剛才我等在帳內,正是在商討此事。”
胡潤聞言後便有幾分羞赧,都督這裡都已經承認錯誤,那他剛才這麼說則就顯得有幾分阿諛了,不過他本來就是都督門生,算是半個家人,就算要為主人掩飾過錯,也上升不到對自身品德的質疑,因而乾笑一聲之後,便又說道:“河洲之眾,只是敗退之卒,即便頑抗一時,勢不能久,因此圍剿之前末將嚴令必一戰告破,因此前陣戰卒……”
他還想解釋一下,但沈哲子已經擺手制止了他,繼而抬手示意他入席,讓人將一份戰報送到了胡潤手中。
胡潤垂首一看,臉色頓時一變,詫異道:“怎麼可能……”
眼見胡潤如此詫異,眾將也都笑了起來,其實不獨胡潤如此,當他們在看到這一份戰報的時候,心內也是不乏震撼。
至於戰報的內容也很簡單,那就是此前派去隔絕酸棗方向敵軍訊息的蕭元東所部,已經成功收復了酸棗!
這一份戰報驚人處在於,蕭元東此去所率不過一千餘名騎兵,本來就不是用來攻堅,而是為了隔斷扈亭與酸棗之間的聯絡。而酸棗那裡,最起碼有五千駐軍。
淮南軍今次大舉北上,既有挫折,也有連下數城的勇進闊行,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