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人心大慰。我等畿內群臣反不能穩於群情,尚需求助梁公,實在慚愧。”
“我也歷任內外,深知王事多艱,忠義之餘尚需仰於才力。當此時節,還是要相忍共謀,至於追責如何還須事後細論。”
沈哲子又嘆息一聲,才將何充請入房分席坐定。
算被沈哲子當面奚落為有心無力的無能之輩,何充這會兒也只能暫作忍耐。
因為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他們臺輔們難辭其咎,原本庾氏僅僅只是他們準備必要時可以稍作倚重的後備力量,可是這股後備力量卻不甘心替補的位置,藉著趙胤之死一舉躍到前臺來。
原本的兩方對峙變成了三方角力,臺輔們在其已是最為弱勢一方,因為他們所掌握的力量最少,而其他兩方則各有方鎮強藩作為後盾。
若這兩方還僅僅只是單純的方鎮力量還倒罷了,臺輔們還有把持大義以居平衡的餘地。可他們兩方在這方面本不弱於臺輔們,完全有能力將第三方給完全踢出局外。
所以無論沈維周如何譏諷奚落,臺輔們也只能承受下來。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如果事情還是不能達成和解,他們被踢出局外已經成了必然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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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哲子做出這樣的選擇,其實也是經過了一番權衡。能夠使人強大的,一定會在某一天成為反制。沈氏在時局能夠發展到這一步,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庾氏所提供的幫助至關重要。
像是沈哲子最初來到這個時代,選擇背棄王氏,那時候的沈家乃是最為虛弱的時刻,豐厚的家底令他家成為各方眼的一塊肥肉,若是沒有庾氏在政治所給予的庇護,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一切。
此後蘇祖之『亂』,沈氏更是接受了相當一部分的庾氏政治資產,自此之後才成為時局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雖然這個過程也是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但是在這合作毫無疑問沈氏所得更多。算在庾亮死後庾氏變得岌岌可危,全靠沈家幫助才渡過難關,但在真實的那個沒有沈家參與的歷史,庾家也並沒有因此而走絕路。
庾家給沈家帶來的幫助,沈哲子並沒有忘懷,他也希望能夠一直與庾家保持一個良好的關係。而這種良好,是建立在庾家要從屬於沈家的基礎。他並不是要奴役庾家,而是因為算庾家兄弟能夠擺脫對沈家的依附,事實證明他們兄弟也並不具備主持北伐的能力。
人『性』不禁考驗,算沈哲子願意相信庾懌,但又何必將這個兩難的問題去為難庾懌?他可以對臺輔的掣肘胡鬧暫作容忍,因為在目下這種大勢的情況下,臺輔們縱使耍什麼手段,也不足以影響整體的北伐佈局和節奏。
可是庾家可以,沈哲子絕對不能容忍因為庾冰兄弟的不甘寂寞而令他與荊州之間關係變得微妙。這是他選擇暫退一步,主動和解的最主要原因。
雖然眼下雙方是迫於形勢不得不坐在一起,但彼此之間的對立與尷尬並沒有因此削減。在得到何充表態可以完全代表臺的時候,沈哲子才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首先第一點,自然還是他今次歸都的主要目的,那是河北鄉士向儉的哀榮問題。原本沈哲子還只是希望能夠透過此事好了,可是因為臺的掣肘,才引發了後續的一系列變數。眼下舊事重提,沈哲子的要求自然更高。
現在向儉追贈與否沈哲子已經不再強求,他要求的是一個更大的政治權利,那是承製拜授!所謂的承製拜授,那是以晉祚禮法典章為前提,可以對人進行一定程度的封賞任命。
這是一種較之開府規格還要更高的政治權利,譬如此前獲此殊榮的遼東公慕容廆,是因此才大舉招攬逃往遼地的晉民世族,名為晉藩,實則已經是一個獨立『性』的政權。
當然沈哲子要求得到這一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