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騎牆派,再加上枋頭守將謝艾所施加的各種羈縻政策,也讓麻秋不能對這些人趕盡殺絕。
今次斥候被頻頻獵殺,也讓麻秋意識到這種狀態不可持久,南人在河北存在時間越久,羯國早年的積威便會越來越快的被磨滅,也會讓他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面。
他明明有著絕對的主動權,可以任性針對南人各方戍鎮進行突襲打擊,但是由於有著這些騎牆派充作南人耳目,會讓他所有行動在南人面前都無所遁形,徒勞無功。
尤其南人資貨雄厚,本身也一直在組建壯大自身的野戰能力,長此以往,他所擁有的優勢將逐漸被拉平,繼而陷入絕對的劣勢。
所以這一戰,他最大的意圖並不是對南人造成多大的打擊創傷,而是要徹底破壞掉這些鄉野勢力與南人那種互相依存的那種默契。
當千餘騎兵被派出後,麻秋並未就此罷休,而是繼續集結部伍,又組織起了將近五千騎。這已經是他眼下能夠動用的極限兵力,因為眼下的鄴城連基本的城防都無,他一旦抽調動用更多的可控力量,鄴地本身就要發生極大的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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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塢只是麻秋用作吸引人注意的虛招,而這後續五千騎才是他真正的殺招所在。
他相信謝艾也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用資貨收買鄉眾而清掃他的斥候,背後肯定會有什麼殺招蘊藏。但無論當中有著什麼樣的詭計,最後必然要落實到真正的行伍對抗上。
鶴塢相對於枋頭、黎陽等重鎮,不過是疥癬之患,但因為本身乃是此境鄉野勢力的一個存在典型,所以戰況如何必然也將牽涉周遭那些零散勢力的心緒。在鶴塢戰事沒有一個最終結果之前,那些人是不會有心思再為南人所用而充作耳目。
沒有了這些勢力的掣肘,麻秋所部野戰實力便能毫無顧忌的完全發揮出來,針對南人進行突襲打擊。如果事態發展順利,他也能夠趁著南人自顧不暇的時候,針對那些鄉野勢力進行一次比較徹底的整編。
這當中諸多彎彎繞繞,也實在令麻秋倍感厭煩,他更希望雙方能夠堂堂正正的列陣決勝,但也明白這也只是妄想。南人再怎麼愚蠢,也不可能以短擊長。而他本身軍力雖然不弱,但身上負擔的責任也重,單單一個鄴城的防衛,便已經令他束手束腳不敢防守施為。
在這方面,王石虎能夠給他提供的幫助也很有限,因為眼下南人雖然勢大,但卻因為自身所困並不是目下石趙最亟待解決的外患。
遼地鮮卑等胡族,如果不從速以定的話,便會日益壯大,直接威脅石趙後方,讓石趙長久困頓於首尾不能兼顧,不能集中全力南下與晉人做國運之爭,且會在這種南北拉扯的消耗當中日漸虛弱,最終崩潰。
所以儘管麻秋已經向襄國做出了彙報,但內心裡也很清楚此戰他也只能依靠自己本部軍力,一方面幽、平之間的軍隊不可能抽調南返,另一方面襄國本部軍隊也不可輕易抽調,畢竟王入主未久,襄國仍然需要保證足夠兵力才能震懾於下。
後續隊伍集結之後,麻秋也並未急於確定進攻目標投入作戰中,此前鄴城落敗已經讓他對謝艾頗存敬畏,所以儘管已經重新掌握了主動權,也是下意識將自己擺在一個後發制饒位置上,就是擔心一旦軍力被牽涉住,對於謝艾的詭計應對無能。
前鋒千人離開鄴城幾個時辰之後,麻秋便也親自率領大軍徐徐而動,再次將斥候散開,一方面是巡弋枋頭周邊,另一方面也沒有忽略黎陽方面的動態。
他懂得利用鶴塢作為引人注意的虛招,謝艾自然也可以。如果鶴塢包括整個枋頭的異動都是其人掩人耳目的手段,那麼黎陽方面將是最有可能配合行事、發動進攻的力量。
能夠將自己逼得如此謹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