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於內,可以想見只要晉軍王師還沒有完全攻入信都,無論東臺、西殿發難者必將難以倖免。此時王安請纓,祖青也就不再拘泥,點頭應了下來。
而且他也的確覺得王安並非保護祖道重的最佳人選,他知王安忠義,城外晉軍可是不知,若由王安護送祖道重突圍離城,就算能夠成功逃出城外,可能也要因其胡態濃厚而遭到晉軍圍殺。
有了王安負責東臺事務,祖青便可全心全意佈置西殿刺殺事宜,同時也預留下一批家將心腹護送祖道重投晉。
其實若真等到南國王師大軍叩城,祖道重能夠成功逃出的機會不小,城中軍眾本已經士氣渙散,屆時肯定也不會有多少人還會賣力阻殺城內突圍者。更何況若祖青能夠得手,祖道重將是承惠他殊功餘澤唯一人選,就算落在城防羯軍手中,那些羯軍大概也要巴不得將祖道重禮送入晉軍大營中。
一番謀論不覺夜深,突然密室外傳來異響聲,祖青臉色陡然一變,持劍衝出房門,便見他家新婚的娘子正臉色清白立於廊下。
那位阿冬娘子眼見夫郎持劍衝出,且神態不乏猙獰,俏臉滿是驚恐,掩嘴低呼而後輕聲道:“妾見夫郎室中夜深仍還掌燈,才讓廚下小治羹食,不、不是有意……”
祖青並不開口,抬手止住室中其他將要奔出的家將,手中劍鋒頻顫,遙遙指向那楚楚可憐的張氏娘子,同時兩眼死死盯住這娘子臉龐,眸子隱隱泛寒。至於兩名在外留守卻因睏乏疏忽的僕人,這會兒也是睡意全消,瑟瑟發抖,匍匐庭下。
:()漢祚高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