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把菜炒好的時候,秦修遠不僅把照片選好了,還把吃飯的桌椅都擺好了。
“我來,我來。”
秦修遠跑來抬菜,周春花則把那些照片都各自收好放進公文包裡。
等她轉身,秦修遠不見了。
直到有光從窗戶邊滑過,她才看到在院子裡刨土的秦修遠。
“秦老師?你這是做什麼?”
“今天高興,我想把酒挖出來喝一杯。”
秦修遠很固執,她怎麼勸都勸不住。
最後,飯桌上還是多了罈子酒。
秦修遠給她倒了一杯。
周春花自想回絕,就聽到秦修遠說:“這酒啊,是阿蘭親手埋的。本來說好等我退休了,我們再一起把它取出來。可是……她不要我了。”
說著,秦修遠抬手就把碗裡的酒,喝了個乾淨。
檔案裡沒有秦修遠愛人的資訊,她也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所以她沒有接話。
可是她能從秦修遠眼神裡,甚至聲音裡感受到他對他愛人濃濃的愛意。
說老實話,她挺羨慕的。
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被人這樣深深愛過。
即便是先離開了這個世界,此生應該也沒有遺憾了。
她剛端起碗,小院外面突然響起拍門聲。
“秦教授,你開門,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秦修遠咚的一聲把酒碗砸在了桌上就出去了。
周春花連忙放了碗跟出去。
只見院門外,圍著一群人。
“我說了,你們給多少錢,我這房子都不賣!”秦修遠大吼。
門外的那群人,卻鬨笑而起。
周春花注意到,有人衝她這邊指了指。
“秦教授,那是你女兒吧?你說你,這麼一把年紀了,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女兒著想啊!”
女兒?周春花一點沒覺得是自己模樣看起來年輕了,而是覺得那群人眼睛有毛病。
“正好,既然你女兒來了,我今天就和你女兒好好談談。”為首的那個人說著,就要進來。
“你們想幹什麼!不準進來!還有沒有王法了?你們這是擅闖民宅!是犯法!”秦修遠推搡著那些想要衝進來的人,努力把他們擋在外面。
“犯法?”為首的人聲音突然一沉:“老子就是王法!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周春花就是低頭開啟手機攝像機的功夫,秦修遠就被他們掐著脖子推到了院子中央。
藉著燈光,她這才看清,面前這群人,都是一身的痞氣。
還有那一頭的紅毛黃毛,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尤其是掐著秦修遠脖子的那個,敞開的衣領那,隱約可見身上還有紋身。
而那些小紅毛小黃毛,明顯就是那個人的小弟。
“放開他!你們想幹嘛?”她呵斥道。
紋身男把秦修遠往她這邊一推,她連忙上去把人扶住。
然而秦修遠掙開她的手,轉身把她護在了身後。
“她不是我女兒,你們讓她走!”
紋身男往院子裡的石凳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
“喂,你!”紋身男指了指她:“今天就把你爸搬走!不然,說不定哪天你可就見不到你爸了。”
“你這是要挾我們?”周春花問。
紋身男呵呵一笑:“你要這麼理解,也沒毛病。”
然後往石桌上甩了一份檔案。
“簽了吧。別讓我的小兄弟對你們動粗。”
周春花沒上前,只是問了聲:“那是什麼?”
“廢什麼話?趕緊把拆遷協議簽了,今晚就搬走!都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