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接過帛書,快步走到姜璽面前,呈了上去。
姜璽展開帛書,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精彩起來。
奏報上稱,東海縣令劉勉用計,以少量兵力誘敵深入,然後設下埋伏,大敗爾朱罕部,斬首數千,俘虜無數。
“這……”
姜璽看完奏報,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姜策。
“皇叔,這奏報上所言,可是屬實?”
姜策微微一笑:
“陛下,臣豈敢欺瞞聖上?”
姜策的回答擲地有聲,卻引來更多質疑。
兵部尚書陰陽怪氣道:
“梁王殿下,爾朱罕何許人也?他可是韃靼的驍將,兇名赫赫!東海縣那個小小縣令,莫不是走了狗屎運,才僥倖贏了一場?怕不是謊報軍情吧?”
“就是就是,”
另一位官員附和道。
“這捷報來得蹊蹺,臣以為其中必有隱情!說不定是那縣令為了升官發財,故意編造出來的!”
姜璽揉了揉眉心,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自從韃子入侵以來,朝廷就沒打過幾場勝仗,這些大臣們不是主張議和,就是推諉扯皮,沒一個能真正解決問題的。
如今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好訊息,卻又被質疑是假的,真是讓人心煩。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問道:
“皇叔,這東海縣令,究竟是何許人也?”
姜策還未開口,一旁伺候的李公公便搶先答道:
“回稟陛下,這東海縣令,名叫王奮,祖籍江南,三年前捐了個縣令的官職,去了東海縣上任。”
“捐官?”姜璽一愣,目光再次落在了姜策身上。
“正是。”姜策點頭。
“一個捐官的……”
兵部尚書冷笑一聲。
“難怪能打勝仗,想來是花了大價錢買通了爾朱罕吧?”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紛紛竊笑。
在他們看來,一個捐官的縣令,能有什麼真本事?
打勝仗?怕不是痴人說夢!
如今王奮一個捐官的打了勝仗,讓他們這些“正經”官員的臉往哪兒擱?
“王大人能以少勝多,擊退爾朱罕,實乃我大梁之幸!”
姜策的聲音依舊平靜,“諸位大人與其在這裡質疑,不如想想該如何嘉獎王大人,以鼓舞士氣!”
“嘉獎?”
兵部尚書嗤之以鼻。
“梁王殿下,這捷報的真偽還未可知,就急著論功行賞,未免操之過急了吧?萬一是假的,豈不是讓天下人恥笑?”
“是啊是啊,”
其他大臣也紛紛附和,“此事還需仔細查證,萬萬不可輕信!”
姜策環視一週,眼神銳利如刀:
“諸位大人,爾朱罕部是否被擊退,一探便知。與其在這裡空口白牙地爭論,不如派人前往東海縣,查明真相!若是捷報屬實,自然要重重嘉獎;若是謊報軍情,再治罪也不遲!”
“梁王殿下此言差矣,”
一位官員站出來反駁道。
“如今國庫空虛,哪還有錢派人去東海縣?更何況,就算派人去了,一來一回也要數月時間,萬一這段時間韃子再次來犯,該如何是好?”
“就是就是,”
另一位官員也跟著說道,“依臣之見,不如先按兵不動,等情況明朗了再說!”
這些大臣,一個個冠冕堂皇,說的都是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可實際上,他們心裡打的什麼算盤,誰不清楚?
還不是怕王奮得了賞賜,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