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可帖木兒、鬼力赤以及阿哈出,三人瞬間安靜下來,帳內只剩下火盆中木炭燃燒的噼啪聲。坤帖木兒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羊棒骨,發出沉悶的聲響,目光深邃地盯著帳頂的狼頭圖騰,久久沒有說話的意思。
鬼力赤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腰間掛著的彎刀撞在桌案上,發出“哐當”一聲:“皇帝陛下,你倒是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光是叫我們不要吵,難道是讓我們安靜地在這兒等死嗎?”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焦躁,額頭上青筋暴起。
猛可帖木兒瞪了他一眼,但這次卻沒有爭吵起來,只是冷哼一聲,拳頭捏得咯咯作響。阿哈出國小兵少,本就是跟著來蹭好處的,自然不想在這裡損兵折將。他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塵,語氣冷淡:“既然皇帝沒有好辦法,那我就不奉陪了。這次收穫對我們女真部來說已經足夠了,趁著還沒有徹底被包圍,我就帶兵離開了。”說完,他轉身就朝著中軍大帳外走去。
只是剛走沒幾步,身後便傳來猛可帖木兒如猛虎般的咆哮聲:“阿哈出,你要是敢走,就別怪本汗到時候直接帶兵去滅了你的部落!”他的聲音震得帳篷簌簌作響,火盆中的火焰都被震得搖曳不定。
阿哈出厭惡地皺了皺眉,腳步一頓,回頭看向猛可帖木兒,臉上堆起假笑:“猛可大汗,你有什麼好辦法不讓我們腹背受敵嗎?”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眼神卻冷得像冰。
“什麼腹背受敵?那都是狗屁!沒了城牆的漢人就是兩腳羊,本汗的大軍瞬間就能殺得他們丟盔卸甲!”猛可帖木兒不屑地撇嘴,拳頭重重砸在桌案上,震得酒碗跳了起來。他就像草原上高傲的狼王,目空一切。
只可惜阿哈出聽到他的言論,卻是不屑地撇撇嘴:“猛可大汗真是好大的口氣,還兩腳羊?有本事你現在就帶兵去將身後的敵人滅了啊!”他的聲音尖銳,像刀子一樣刺入猛可帖木兒的耳中。
“阿哈出,你找死!”猛可帖木兒大怒,猛地拔出腰間的彎刀,刀鋒在火光下泛著寒光。
坤帖木兒被他們吵得頭疼不已,再次用羊棒骨狠狠在桌子上敲了幾下,發出“咚咚”的悶響。他端起一碗酒水,狠狠灌入口中,酒水順著鬍鬚滴落,染溼了胸前的衣襟:“都他孃的別吵了!你們再這樣吵下去,敵軍就會自己退走嗎?”他的聲音低沉卻充滿威嚴,帳內瞬間安靜下來。
片刻後,坤帖木兒看向鬼力赤,眼中閃過一抹厭惡,但很快恢復平靜:“鬼力赤,你既然和那個什麼寧王接觸過,不妨和我們說說他的軍隊吧。”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好,那我就說說。”鬼力赤臉上閃過一抹恐懼,但還是咬著牙將原本寧王府的真實情況說了一遍。當然,只是他知道的。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顫抖,彷彿回憶起那些不堪的往事。
聽完鬼力赤的講述後,坤帖木兒和猛可帖木兒都陷入了震驚中。阿哈出忍不住輕哼道:“哼!現在知道害怕了吧?一群自以為是的傢伙……”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眼神中卻閃過一絲得意。
這次猛可帖木兒竟然沒有發怒,反而是顯得異常平靜。他撇了阿哈出一眼,再次看向鬼力赤,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你說那個什麼寧王的軍隊有火槍,還有可以用馬匹拖著跑的大炮,都是真的?”
“都現在了,我還有騙你們的必要嗎?”鬼力赤沒好氣地端起酒杯,痛快灌下一口,酒水順著嘴角流下,滴在衣襟上。他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無奈和恐懼:“寧王軍隊不僅全部裝備了火槍和火炮,而且他還有乃兒不花作為騎兵大將。你們誰要是覺得自己是乃兒不花的對手,倒是可以去和他碰一碰。”
嘶~
猛可帖木兒倒吸一口涼氣,拳頭捏得更緊了。坤帖木兒卻是再次用羊棒骨重重敲在桌子上,滿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