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屠此時渾身的殺意還沒散去,神色凌厲地掃過在場眾人,無人再敢與之對視。
自己雖說現在當上了什長,管理奎山、松山兩村,可不代表他就安全了,相反他現在的處境比之前更加緊迫。
先不說擊殺的那3個烏丸騎兵,肯定會招來烏丸人更加瘋狂的報復。
就單說周泰山這人,呂屠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對方絕不是一個能做到大義滅親的人。
當眾教訓周亞炳,給予呂屠獎賞等等,只不過是為了在村民和官軍士兵面前,樹立威信的一種手段,這次的仇怨算是徹底結上了。
呂屠當然不會怕,想要崛起必定就會觸碰到別人的那份饅頭,饅頭就這麼大,誰有能耐才能咬一口,吃飽了才能將其他人踹下桌子!
兩世為人的他,深刻地明白,什麼事都是要靠自己去爭,去搶來的,而不是靠著誰施捨的。
看著在場村民們近乎麻木的眼神,呂屠只感覺心裡湧起一股悲哀。
這次的襲殺死掉了十幾個人,這些人可能一個時辰前還在跟他們有說有笑,但現在屍體就擺在身邊,卻沒有多少人的眼中有憤怒情緒。
看來烏丸人和邊關六鎮的腐敗,早已經將底層貧民的脊樑骨壓彎了!
呂屠不是聖人,他不會去急著改變這種情況,他也沒有那個能力去改變,他要做到的只是先活下去,解決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問題!
望著奎山村眾人朗聲道:“既然周校尉封我為什長,管理奎山、松山兩個村子,從今天開始所有人都得聽我的命令!”
邊關六鎮採用的是府兵制度,閒時為農,戰時當兵,這是刻進大家骨子裡的潛規則,在場也沒有人反對,畢竟世世代代都是這樣熬過來的。
“全聽什長的吩咐!”
呂屠掃視周圍一圈,詢問道:“你們中有誰可曾見過張波?”
眾人面面相覷,都搖頭表示沒有,只有角落處的一個年輕婦女,猶豫片刻後主動舉手道:“大人,我見過!”
呂屠認識她,正是張波剛娶來的媳婦,跟宋雨惜是同一批被帶來武川的。
“在哪?”
“就在我家的井裡吊著呢,我親手把他放進去的。”
呂屠朝身後一揮手:“吳鵬、趙亮,你們倆去把張波帶過來!”
這倆就是吳老二和趙老五的大名,他們倆什麼都沒做,就光跟著呂屠也受了獎賞,每個月還可以領到1貫月錢,多少可以買點糧食充飢。
尤其是在見到過呂屠的身手後,早已經將他原有的懦弱性格忘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敬畏。聽到命令後快步跑去張波家後院,去將人帶了過來。
張波被帶到眾人面前,還囂張地不斷嚷嚷:“烏丸人走了嗎?你們抓我去哪?”
可當他被押解到眾人眼前,當他看見手持長刀昂首而立的呂屠時。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道:“呂屠.你抓我過來的?”
呂屠懶得跟他廢話,厲聲喝道:“跪下!”
趙亮雖然不知道張波犯了什麼事,可呂屠是替他報了弒母之仇的,呂屠的話對於他來說就是聖旨,更何況張波這人平日裡欺男霸女,大家都看不慣他。
一腳踹在張波膝蓋處,將其按倒:“什長讓你跪下!”
“什...什長?你說呂屠是什長了?”
張波眼神驚恐道:“什長大人,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你要刁難草民?難道就是因為我起鬨讓你把鹿肉分給大家吃嗎?況且你已經教訓過王浩了。”
在場的村民們也是不明所以,先前烏丸兵來時場面實在太過混亂,很多人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呂屠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先前烏丸兵來時,你跑也就罷了,你居然拿陳花花做擋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