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得呵令柳如月的丫鬟,趕緊將賞賜放回原處,一邊讓柳如月向常嬤嬤認錯。
柳如月眼角溼潤,看著他泫然欲泣,蓄滿淚的眼眶裡登時掉下一顆豆大的淚珠。
看得蕭臨川心裡一緊。
他忙虛虛攬過她,在她耳邊輕哄:“先應付這老婆子,夫君會補償你。”
柳如月這才不情不願地認了錯。
常嬤嬤卻說:
“姑娘向老身認錯做什麼?你奪的是侯夫人的賞賜,該向她認錯。”
蕭臨川立時看向蘇妤邇,遞過去的眼神似乎想讓她輕輕揭過。
蘇妤邇沒有給他一絲眼神,似笑非笑地看著柳如月。
最終,大著肚子的柳如月端端正正地向蘇妤邇磕了三個頭。
磕完就哭倒在蕭臨川的懷裡。
蕭臨川臨出門,眼珠子裡都噴著火。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蘇妤邇,抱著柳如月憤憤而去。
蘇妤邇並沒放在心上,送走常嬤嬤,依然回到床上休憩。
沒過兩日,韻兒就氣得在房裡跺腳。
“那個小賤蹄子,居然哄得大人包圓了半個暖香珠的首飾,如今你攬月閣里名貴首飾都要堆放不下了。”
“不僅如此,大人還令人把庫房裡夫人十分鐘愛的那一對紅珊瑚搬進了攬月閣,夫人都捨不得用的軟煙羅也做成了柳如月的新罩衫……”
蘇妤邇聽完,只是淡淡一笑。
反正這侯府也呆不了幾天了,東西給了誰,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過,安陽侯府沒有蘇妤邇的掌管,很快亂成一團。
正趕上汝陽王府的太妃薨逝,成國公府的大公子娶妻,宮裡周貴妃生辰這幾件大事,也沒人管外頭送禮、祭奠等大事。
府裡的車馬呼叫,器具收管,廚房用度,公中賬務收支,人情往來,乃至各屋月例,混用的混用,沒人管的沒人管,亂糟糟惹下好多笑話。
甚至還有守夜婆子趁著沒人管大搖大擺地放任二門不管,與人通宵賭博。致使府裡府外遊手好閒的人渾水摸魚,失竊的事件接連發生。
蕭臨川知道的時候,整個安陽侯府已經成了京裡各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上朝回來的路上,還被不對付的同仁狠狠尖刺了幾句。
他氣得暴跳如雷,進了府門,也不去攬月閣了,直直殺到蘇妤邇的院落。
幾日不來,這邊看起來比往日安靜了許多,院門也僅僅關著。
蕭臨川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