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襄陽運來的糧食,也算是暫時穩定了下來。
就在二十三日的時候,陳望和曹變蛟等人準備繼續領兵南下進入湖廣的時候,楊嗣昌的軍令先一步傳了傳到了新野。
而後遵奉楊嗣昌的命令,陳望等人帶領著兵馬在抵達襄陽的城郊之後,便就此紮營據守,等待著楊嗣昌的到來。
九月二十九日,上午時分,
楊嗣昌帶領著百餘名風塵僕僕的五軍營精騎,進入了襄陽外的四鎮軍兵大營,升帳聚兵。
點了陳望、賀人龍、曹變蛟、祖大弼四人各帶了兩百餘名精騎,合計千騎,直奔襄陽城。
抵達襄陽城後,查明身份,知曉是楊嗣昌領軍親臨,守衛著城門的將校不敢阻攔,只能是開啟了城門放行。
楊嗣昌沒有停留,直抵襄陽大營,升帳聚將。
楊嗣昌進入襄陽大營之時,熊文燦正在襄陽的總督府中處理公務。
對於楊嗣昌的到來,熊文燦完全沒有準備。
等到熊文燦匆匆忙忙趕到襄陽大營之時,一眾明軍的將校已經是在帳中全部站定。
楊嗣昌升帳而坐,坐在了他原先一直坐著的主位。
楊嗣昌頭戴著烏紗帽,身穿織金雲紋過肩行蟒袍,腰繫玉帶,端坐於首座,凌人的銳氣自他的身上瀰漫而出。
顧盼之間眼眸之中滿是凌人的銳氣和威嚴,甚至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而在楊嗣昌的身旁,一名身穿著大漢將軍服飾的親衛,正懷捧著一柄用錦緞罩著的寶劍。
赭黃色的劍穗垂掛於外,道道精細的獸紋銘刻於其上,種種的績效都表明著,那柄寶劍正是御賜下來的尚方劍。
四名殺氣凜冽,頂盔摜甲,手按雁翎刀的將校此時正分立於楊嗣昌兩側。
這四名將校衣甲華貴,衣袍不凡,熊文燦甚至在一人的甲下還依稀的看到了鬥牛的紋飾。
如今天子少有賜服,得蒙下賜鬥牛服的將校無疑是鳳毛麟角一般的存在。
這不由讓熊文燦的目光,多在那名穿著鬥牛服的將校身上的停留了些許。
那將校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目光也隨之轉來。
熊文燦心中微凜,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地下升騰而起,只感覺十分的不適。
正對上的那雙眼睛,宛如鷹隼一般銳利,甚至令他都有些為之而恐懼。
熊文燦心緒浮動,各種各樣的想法自他的心底之中生出。
不過沒有等熊文燦多想太久,楊嗣昌冷冽的聲音便已經是在帳中響起。
“拿下!”
眾目睽睽之下,熊文燦被兩名從後而至的甲兵扣住了雙手。
熊文燦心中驚懼,抬頭仰望著坐在上首的楊嗣昌。
楊嗣昌的反常,突然的到來,先行開始的升帳,帶入城中的上千精騎。
讓熊文燦想到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閣部,這是……何意……”
因為驚懼,熊文燦的聲音甚至都有些顫抖。
“何意?”
楊嗣昌冷哼一聲,眼眸之中滿是寒意。
“欲人勿聞,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為。”
“今日將你拿下,所為何事,你當真是絲毫不知?”
熊文燦心神巨震,楊嗣昌的眼神冷酷無比,不見絲毫的溫度。
“你以為你的事情,是區區免職便能解決的嗎?”
楊嗣昌看著熊文燦,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眼眸之中滿是無情。
若不是熊文燦三番五次的違逆他的命令,強推招撫諸事。
推行招撫之後,又不行招撫之事。
那張獻忠、羅汝才等七十二營的流寇,投降之後,一不受改編,二不